但最关键的一点还不是这个,而是实施的时机——-如今准格尔在西边已经很不安分了,迟早会有一场大战。
在此情形下,改土归流显然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的话,南北齐乱,势必会影响到朝局的稳定。
思路捋清了,下笔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更遑论法海前世时看多了少数民族政策,此时信手拈来,真就轻松得很。
不过,考虑到殿试的重要性,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千五百字的文章一挥而就后,就开始了逐字逐句的推敲,力求尽善尽美。
殿试允许提前交卷,问题是没人会这么干,毕竟考砸了可没再重来一次的机会,所有贡生都是熬到了最后一刻。
待得出了宫门,天早就黑透了,又累又饿之下,自是谁都无心寒暄,法海同样也是如此,在跟陈、张二人约了个聚首的时间后,便即乘马车赶回府去了。
“二爷,不好了,大奶奶薨了。”
却不料这才刚在府门前下了车,就见门房管事已满脸古怪之色地迎上了前来。
“嗯?怎么回事?”
法海“大吃一惊”。
“回二爷的话,今早萨满来过,做了法事后,给大奶奶服了朱砂水,谁曾想大奶奶午睡后就没能醒来,先前太医赶来看过了,说是中了砒霜之毒,应是咱们府上的朱砂保管不当所致。”
见得法海神情有异,门房管事赶忙解释了一番。
“怎会这样?”
法海顿时更“懵”了几分。
“小的不知。”
门房管事就只管门房而已,又哪会知道内院里的详情。
“唉……”
法海没再多问,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疾步便往府内走,脚步匆匆,看似满脸忧色,实则心中暗乐不已。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切就是出自他的精心安排——朱砂有镇神作用,但,朱砂一旦过了火,那就含有砒霜,致死率极高。
法海提前几天就已悄悄将过了火的朱砂换下了府中库存的那些,算准了富察氏受了惊吓后肯定会去请她相熟的萨满额苁前来做法事。
然后么,最喜欢用朱砂来当镇定药的额苁肯定会给富察氏上这么副药。
偏偏额苁为人贪婪且吝啬,绝对不会自己带朱砂来,他能用的自然只会是佟家的库存货。
结果自然也就注定了。
“爹。”
这才刚转过了主院门前的照壁,入眼便见佟国纲正端坐在厅堂正中,满脸的倦色,法海自是不敢稍有大意,忙疾步抢上了前去。
“嗯……,去换丧服吧。”
佟国纲本来想问问自家儿子今个儿的殿试发挥如何,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是太合适,最终,也就只闷闷地吭了一声。
“是。”
按清制,嫡子不用为庶母守丧,可庶子却须得为主母守丧,规矩就是这么的操蛋,但,没办法,要想在这个时代混下去,那就只能守规矩。
“是你害死我娘的,肯定是你!”
却不料就在此时,一身孝服的鄂伦岱突然从屏风后头冲了出来,一拳便轰向了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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