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祝狼狈地拄着拐杖从内堂出来,见到庭中泥偶碎了一地,惊恐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不停地叩拜。
林溪雪哪能放任她继续作怪,只将法剑往回一引,进剑斜斩,要将大巫祝连同她身后的造像一同分为两半。
眼见剑光便要触及造像,但林溪雪却觉得手腕传来一股磅礴的反震之力,险些震得法剑脱手。
被这巨力反噬,她手腕却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反倒是鼻血又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林溪雪算是发现了,无论是法剑也好,还是用那玉册飞行悬浮也好,一旦使用过多便会流鼻血。
大巫祝见状,连忙从身后供桌上取下一件形状怪异的铜质法器,敲了两下,法器上的两片铜皮连连震颤,荡出中正之音。
接着她咬破指间,取来黄纸,歪歪扭扭的画了些看不懂的字,然后放入火盆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林溪雪几剑斩落,不但未能伤这大巫祝分毫,反倒是自己连吐了几口血,一时间却是拿这大巫祝和两尊造像毫无办法。
她听到大巫祝口中念诵着什么东西,但似乎是某种当地方言而非云州官话,所以也听不明白。
大巫祝经文诵完,整个躯体抖了几抖,关节像木偶般抽动了几下,而后缓缓站了起来。
原本佝偻弯曲的身形,此刻挺得笔直,微微昂首,面容神态竟是莫名多了几分威严。
“小友?这是何意?”大巫祝缓缓发问,但声音中明显暗含几分愠意。
从称呼的神态的变化,林溪雪敏锐地察觉到,这大巫祝已并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了,大概率是被那所谓的本主老爷临时借用了身体。
“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为何要指使大巫祝暗中对我下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本王戎马一生,纵横沙场,何时还需要使用下毒这般卑劣的手段?”
“大巫祝“冷哼一声,似乎对下毒这种手段颇为不屑的样子。
林溪雪犹豫了一瞬间,毕竟从这“大巫祝”的神情来看,祂是真的看不上下毒这种手段,不像是装的。
便在林溪雪迟疑之时,耳边又响起了她自己的声音:“呵呵......你还真是好骗,祂当然没有对你下毒,我只是为了让你走进这个庙门,诓你的而已。”
“你胡说,你胡说,要是我没中毒,为什么会自己和自己说话?”
“当然是因为你已经疯了啊,想想看,承认自己已经疯了,是不是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你只是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你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嗜杀成性的怪物,所以你把这部分意识剥离了出来。”
“所以,也就有了我,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承认吧,其实你早就已经疯了。”
林溪雪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胡说,我没疯,你要么是天尊制造出来干扰我思维的幻象,要么是我中毒后产生的幻象,总之我没疯!”
“哈哈哈哈哈哈,你疯没疯这不重要,但你走进这庙门,对我来说很重要!”
明明刚过晌午,黑云便遮蔽了天空,这黑云不同于寻常乌云,阳光竟是透不过半分,所到之处,突然暗如子夜。
黑云之后,似有琼楼玉宇显现降临,天尊端坐其中,拈花含笑,作大慈悲相。
“大巫祝”见到天空中虚影降临,苦笑一声道:“小友,你实在是不该进来的啊,如此一来,我今后只怕是为希为夷也难了。”
林溪雪频繁游离在幻觉幻听之中,此刻大脑已经是一团浆糊,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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