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先生,是吧?”赵易执问着眼前这个略显富态的老头。
“草民,汤有生拜见陛下。”胖老头恭敬地跪服在地上,向赵易执磕头。
赵易执笑着轻声问道:“免礼,汤先生,在太师府做账房先生,可还自在?”
汤有生连忙回道:“一介老朽,年老体衰,只求个差事苟图衣食,不敢奢求‘自在’,老爷…啊,李太师见小人识几个字,让小人当了个账房先生,并不称职,小人惭愧。”
“够了,朕找你不是来说这些的!”赵易执的耐心被这个汤有生的马虎眼已经耗光了“朕问你,刘泰刘管家是不是从你这里支走了一笔钱,交给了刘耗子,让刘耗子找人来刺杀朕的?”
赵易执直接出言询问,不仅让汤有生吓了一跳,还让一旁的王振良听得有些不自在“陛下太直接了…”
“陛下,绝无此事,草民毫不知情啊!”汤有生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赵易执。
“大胆!竟敢直视君王,意图刺王杀驾吗!”王振良在一旁喝道。
汤有生慌得又伏了下去,一身胖肉抖抖索索的,显得十分害怕。
赵易执对王振良招了招手,王振良连忙从身边的小太监手上拿过一把账本,恭敬地呈给了赵易执,赵易执翻开账本,看了起来。看了一遍之后又递给了王振良:“念。”
王振良接过账本,念了起来:“庆观三年七月初九,张婶支银一两买布匹;庆观三年七月十一,小四支银二两回家;庆观三年七月十三,刘管家支银五百两买烛火…”
“好了,就这。”赵易执打断,转而问向汤有生:“这刘管家支银五百两买烛火?可有其事?烛火可曾买回了?”
汤有生眼睛滴溜溜一转,回答:“确有其事,临近中秋佳节,李太师有言往年太冷清,今年想办得热闹一些。故而刘管家支了不少银两买烛火…”
“要五百两!”赵易执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五百两的烛火,太师府都能给烧了!烛火何在?”
“烛火…烛火…刘管家多支了银两去给那掌柜的,说是存在账上,以后每年各大节日都要操办,次次支取太过麻烦,所以…”
“混账!”赵易执轻喝了一声。汤有生连忙低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赵易执看着汤有生,有些愤怒,但是既然对方一口咬死了说是买烟火,皇帝还能管得着人家买多少烟火不成?一时之间赵易执也拿他没办法。
“王总管,先将他带下去,还有这本账本,每一笔好好审问,让他都给朕编个好理由来!记得,和刘管家关在一起,让他们好好串个供!”赵易执将账本扔到了汤有生的面前。
王振良和汤有生都吓了一跳,这是何意?且不论此罪是真是假,哪有抓到人犯还让人去串供的道理!不过见赵易执这模样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王振良只好应了下来。
汤有生见赵易执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有心叫冤,但转念一想,皇帝面前,就连自家老爷都得低一头,自己何必这个时候去顶撞皇帝呢?老爷博弈要是赢了,自然会捞自己出去。这么一想,汤有生也没说什么,叩别了赵易执,老老实实地跟王振良离开了。
赵易执见王振良带着汤有生离去之后,心生闷气。丫鬟小翠说的没错,这果然是太师府上的刘管家干的,那购置烛火的五百两分明就是用来买通刘耗子刺杀自己的,偏偏自己作为一国之君,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死的刘泰!该死的汤有生!李太师,真是好本事,就差当着朕的面来密谋行刺了!偏偏朕还就拿你没办法,还偏偏让那个刘耗子这种拙劣的…”赵易执自言自语,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额?刘耗子?耗子…”
“来人!”赵易执向门外喊道。
一个小太监低垂着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就要跪下。赵易执说道:“免了免了,去,告诉撼山,叫他将牢里那个行刺朕的那个刺客带来见朕!就会使唤老鼠的那个!”
小太监还是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一句话没敢说,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刑部大狱,昨晚的越狱并没有给大狱造成多大的影响,仍旧有人被提进提出的,这次,被提进的是太师府的账房先生,汤有生。
“你怎么也来了!陛下知道了!”刘泰一见到汤有生被抓了进来,而且关在了自己的对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抓住牢门,紧张地问道。
“差一点啊!”汤有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陛下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到府上将我带到宫里,还将账本带到了宫里,当着我的面让那个大太监读了起来。”
“账本!是那本账本吗!”刘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哪能啊?那本不是在老爷的书房吗?是我那本,我在用途上有所改动,回头年末的时候和老爷一对,只要数额不差,老爷就能找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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