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猛在花镜寨里用的是极为精细的人皮面具,一般人察觉不出来,他并不是燕徵他们见过的面目,比起张虎他更黑一点,人也没那么清秀。就算张和活着也不一定能认得出他来。
“殿下,属下见到了九殿下,是他为属下出谋划策,还将那些东西转移去了边阳等地,让他们都划做普通百姓以防被人察觉出端倪来,他还让我回来继续辅佐您。”
他将花镜寨里的计划和遇见萧何的事简单说来,萧涣原本还淡定,在听见萧何之后却有几分欣喜,“九弟?你见到他了,他竟敢私自离开北城不怕被人发现!”
“您放心,九殿下他聪明的很,一早让人带着假面在营中假扮他,而且事情一解决他就已经回北城了,脚城极快无需担心。”
“那便好。”萧涣这才私放下心来,拍拍他肩膀。
陈猛却带着几分懊悔,犹豫道:“只是,属下在来的路听燕大人说,燕御史身边的亲卫已入城,而且太子找您问过吴公公的事了,是属下办事不利,害的太子起疑。”
他说着又要拜,被萧涣拦住,“哎,不怪你,这些年要不是你奔走为我招兵买马,那有今日,无需自责,而且本王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萧易和燕徵不足为惧。”
萧涣说着,指向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陈猛这才看清旁边人的模样,浑身透着清秀的冷色,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的安静。
是武都侯裴景,裴景意识到他的目光,这才冲他点头示意。
四人坐下将计划又核实一番,这番折腾便到了后半夜才四散去,陈猛以后就作为萧涣的亲卫在他跟前保护他的安全。
擢州离宁城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擢州事态紧急,他们这次轻装简行,速度也比以往提了一杯,等到了宁城也过了半个月。
一进城,城里的氛围便让燕徵等人觉出不好来,杜仲一早为他们开了药以防万一,又祝福他们进城注意防护,但城里的场景还是让他们一愣。
擢州是南方城市,虽不及宁城那般掌握海贸易往来,但也是小下口,这里的人也是能够捕鱼养活生计的情况下,还能贩卖进其他周边城镇,也算是风调雨顺,小小的富城。
可如今,没有印象里的江南水乡,没有繁华景象,有的只是禁闭的门户,城中的广场处的施州处睡着满地的人,各个灰头土脸,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接待他们的是禁军指挥室傅辉,人有些消瘦也黑了不少,也愁眉苦脸的,见到他们强打起几分精神来,见此景阮明娇没忍住问出心底疑惑来,“城中房门禁闭,就连商铺也关着门,这是怎么回事。”
傅辉像是被人打开了话匣子,先是轻叹一声,随即便开口,“城里这情况,店铺根本不敢开门,一开门那些流民便涌进去抢夺,就像是发疯一般,下官派人制止过后,他们还是那样,若是拦的过分了他们便说是朝廷不要他们,把他们当弃子。”
“如此说来,下官还是怕他们胡说,寒了别的百姓的心,便只能设立这么一个地方,每日施些米粥,饭菜,但实在是压力太大,不得不请示陛下。”
“朝廷这两年减少赋税,原本就是入不敷出,如此支撑一群人的吃食本就是难事,总不能让朝廷养他们一辈子,好手好脚的为何不去找事做。”
阮明娇一时气愤,这是道德绑架了,知道皇帝都不爱听底下人说自己过得不好,这话传出去不是打自己脸吗?让别的边国知道只会以为他这皇帝当的并不称职,让底下的百姓受苦。
燕徵低头睨了眼气愤的她,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这才转头看傅辉,正色问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有说吗,又是为何来此?”
“随州的一个小县城,据说是那边发了大水,把整个镇子冲没了,他们这些人是幸存者一路北到了这里,以往都是些小城并不富裕再次安根就是看中此处。”傅辉略一沉吟,说出他们的缘由来。
二人皆是一愣,这些人还真是会挑地方,京城不敢去,毕竟是天子脚下,耍赖惹急了天子小名都不保了,擢州山高路远,天子也只会怪下面的府衙无能,解决不了问题。
两人了解完情况,第一反应都是先改变他们的懒惰之情,让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总靠着绑架天子向府衙施压坐享其成。
“那你说的,疫病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虽然没精神但并不像是发病到。”
燕徵想到他信中的消息,略有疑惑的问道,傅辉似乎料到他会这么问一般,皱着眉头,叹息道:“是他们里面的,大概是经历了洪水,又一路吃不好睡不好导致的,半月前就开始发病,这也是城中禁闭房门的原因,为了以防传染的更多便令家家闭门不出。”
他说到最后竟有几分无可奈何,燕徵便开口让他带两人去安置病人的府衙院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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