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张医生,我最近能吃能喝能出工,身体倍儿棒,还是劳你费心帮杨劲检查下伤口吧!”

王红梅吓得一边摇手一边往房门走去,随时准备逃之夭夭。

“我们山坳里不比你们城里,昼夜温差大,而且地里蚂蟥啊、蜈蚣啥的都多,被咬了当时没觉得,过了几日毒发作了,那时再找我可来不及了,我跟你说啊,一队就有一个当时不让我检查,现在剖开肚子,全是蚂蟥啊!”

张建国很严肃地看着王红梅说道,连哄带骗地想将他一直未得到机会听诊一次的女人彻底解决。

“真谢谢您了!我五毒俱全,别说蚂蟥、蜈蚣,就是眼镜蛇碰到我,也会被我毒死。你看我都来三年了,啥时候找您看过病?”

这话不假。

自从看到张建国特立独行的听诊方式后,王红梅哪怕病得爬不起床也坚决不让张建国给自己看病,全是自己硬挺过去的。

看到王红梅不上钩,张建国顿时感觉索然无味了,拿三根手指在杨劲寸关尺装模作样的把了下脉,连平时他看病三板斧中的最后一板斧——检查病人的舌苔都省了,直接举起拳头对着杨劲的膝盖捶了一拳。

“咝”

杨劲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知道痛就是好事,说明这腿还有知觉,再给你开四粒阿司匹林吧,消下炎,只要不起床,躺上就没事了。”

说完,张建国从一个小药瓶里倒出四粒小白片用小白纸包起来递给杨劲,很严肃地对他说:“如果伤口没化脓就别吃了,将剩下的药退还给我,这药金贵着呢,换个人我还不会开这么多。”

“我就知道张医生对我们可怜的知识青年特别好,你看我们也没啥回报您的,您经常要去公社学习,容易误餐,这半斤粮票您别嫌少,换个包子填肚子也好。”

王红梅早就有准备,听到张建国这么一说,赶紧掏出一张半斤全国粮票塞到了他药箱里。

“这怎么可行?你们口粮也紧张。”

张建国眉头一皱,一副大义凛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将药箱盖好的速度却异乎寻常。

“没事我就先走了,我看有空时去山上帮你采点草药,也不知道七叶一枝花还找得到不。”

张建国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出了门。

检查了个寂寞。

“快吃药!”

张建国才走,王红梅就像个老妈教训儿子一样将一粒阿司匹林和一杯温开水塞到了杨劲手上。

正好舌头被烫了,吃粒阿司匹林也没害处。

杨劲才吞下就后悔了。

既然在空间里转一圈连摔断的腿都能好,舌头烫伤这种小case肯定不在话下。

“唔唔……”

杨劲对着王红梅努了努嘴,用手指了指她给他准备接尿的小木盆又指了指自己两腿间。

“要死啊你,撒完了叫我一声,我来帮你倒。”

王红梅羞红着脸走了出去,杨劲在她出门一瞬间也飞快地溜进了空间。

自留地里的板栗树上已经硕果累累。

糖炒栗子的滋味已经好久没尝过了,杨劲解开衣襟捧了满满一怀板栗又回到了屋里。

王红梅那个傻丫头还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吧,饭都要凉了。”

杨劲将板栗藏到被子里,朝门外唤了一声。

王红梅进来第一件事就去端小木盆,里面连一丝水渍都没有。

“看我干什么?秀色可餐啊?快吃饭吧。”

杨劲用筷子敲了下装着王红梅饭的菜碗,夹了一口青菜,“嘎吱、嘎吱”嚼得那个欢快。

“张嘴!”

“伸出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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