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呆滞的神色中,姜柟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两人蓦然对视。

短暂的眼神交汇,谢昀的脸色骤然凝结成冰。

“你以为她让你小心的是张秀枝,其实她让你小心的是夜里的行刺!看来秦王还是把你看得很重,愿意冒这么大的危险去提醒你!”

“云禾?这怎么可能?”姜柟难以置信。

谢昀气愤难言,不悦的咕哝道:“姜柟啊姜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敢让我亲自去把秦王的奸细,请进东宫?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什么都无法拒绝你?”

谢昀这话,负气的成分居多。

姜柟愕然,大声回怼:“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清白无辜,这次是我让你赎云禾,但就算没有我,你迟早也会收了她的,我只是帮你提前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根本都不喜欢她,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可能收云禾入宫!”谢昀气得跳脚,为什么她做错了事,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凭什么?!

“你究竟要为了秦王,骗我到什么时候?”谢昀凑近了姜柟,眉目蕴沉,瞳孔散着碎光,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姜柟还是听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和疑心,她心口微微拧着疼,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我没有!我让你去赎云禾,真的以为你是喜欢她的,我就是想借云禾让姜媛难受!”

“姜媛姜媛,你活着就为了报复姜媛吗?”

“……”姜柟怔住,“是”在嘴边,险些脱口而出。

“难道你不是秦王那边的人吗?为了血脉亲情,或者别的什么感情?你为了他,来迷惑我?从一开始就为了他?”谢昀语带酸涩。

他也知道这些问题,她不可能会承认,但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想听她亲口否认。

“不是!”姜柟断然否认,目光坚毅,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从来没有为了秦王,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

扪心自问,秦王和谢昀,她没法做选择,既然选不来就逃。

姜柟敛下眉眼,只待此间事了,她便带着谢述离京。

天将将亮时,守卫东宫的禁军正在换勤,一位太医悄悄的溜进东宫,对谢昀行过礼后,立刻上前查看谢述。

“这么小的孩子落水受惊,身体不适在所难免,我先开几副药,吃吃看!”

太医一边写着药方,一边低声宽慰姜柟。

太医拿着墨渍未干的药方,刚出屋门,就被侍女请去了姜媛的屋里。

“听说姜媛病得下不来床,不知道她是真病还是装病!”段玉婉现在想来,仍是气不顺。

她本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但见了姜媛,就是出于本能的讨厌。

初升的太阳还未照到暖阁,屋里的烛火已熄,姜柟坐在床榻旁,不停的给谢述更换额上的汗巾。

虽然太医来看过,但姜柟看起来仍是忧心忡忡,谢述烧得两颊通红,一直昏睡着,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精神不济,哭得都不大声。

南姗轻声劝姜柟:“夫人,您昨夜一晚没睡,太医来了,您就放心,先去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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