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化见状心想,

还好韩一良已然出发,去往西安府下面的县村看农田情况去了,不然见着秦王如此潇洒的姿态,也不知道会不会心梗。

想着出来做事,的确艰难,劝告农夫种植甘薯,可能还得花钱,用钞能力去“说服”,方正化便坦然收下,在心中记下今日之收款,回京便禀报皇爷,以示自身坦荡忠心。

朱谊漶见这阉人果然利索得收了钱,便觉双方谈妥,之后这段时日,会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心中安稳。

他与方正化和蔼说笑两句,还想拉拉关系,问候天子安康,却被方正化拒绝。

“还有皇爷吩咐在身,不敢拖延,只能来日再拜访殿下了。”

朱谊漶仍旧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肥头大耳,只道,“陛下之事,便是重中之重,大珰如此忠心,回宫以后肯定是能高升的!”

只是等方正化真的离开后,转过头,朱谊漶又对自己的亲信不屑说道,“什么皇爷有命?”

“放出来的太监,哪个不是打着皇帝的命令来捞钱的?”

“你看那阉货,不还是拿了钱就走?”

“明明是见钱眼开的货色,偏偏还要装出来一副忠心体国的模样!”

亲信讨好的顺着朱谊漶话道,“那阉货早点走了也好,免得他那一身尿骚味,脏了殿下的王府!”

朱谊漶神色这才缓和,反而还念起了方正化的“好”。

“那阉人虽说可恶,但到底眼界未开,只要了两千两就罢……孤还以为他不索要五千,不肯罢休呢!”

“要是以后来的阉人都只要这么点钱,那孤也不介意给他们招呼一顿饭!”

“唉,说到这儿,孤也饿了,且去纯娘那院子,孤跟她那般的美人相对,才有点吃饭的心思!”

朱谊漶捏着胡子,让亲信搀扶起自己肥胖的身体,去了最新收的美人之处。

方正化带着两千两回去,并不做遮掩,自然被孙传庭、韩一良等人迅速得知。

两人俱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

正如方正化所虑,

推广甘薯并非上下嘴唇一碰,便能得百姓拥护之事。

要想又急又稳的推行,除了要口舌伶俐外,以利诱之也是不可避免的。

韩一良下乡,将甘薯之产量、易种、耐存一一讲解给田中百姓,希望用这犹如天赐的良种,俘获农民之心。

孙传庭则是走了乡绅路线,希望以乡绅之号召,便利甘薯推广。

两人唇舌都受了辛苦,同时还去当地县衙翻阅了近年来收入天灾情况,实在忙碌。

结果一回来,却得知方正化拿了堆钱回来。

“这阉人竟是一来便索贿,难道他就一点未把天子百姓放在眼里?”

孙传庭初闻之,当即生出怒火。

韩一良却驳斥道,“谁怎么知道他是索贿来的钱?”

虽然能写出《劝廉惩贪疏》,韩一良是知道官场之上,大家都贪的。

只是受了天子一顿好饭,让韩一良对仿佛圣君的朱由检的眼光有了十分信任。

与方正化一路行来,韩一良也能看出,这位大珰并非寻常太监,是有股心气在的。

故而孙传庭固有印象一生出,他就出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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