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盛宴有话想说,阿银便主动开口,“盛师傅,您主动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她都主动开口了,盛宴只能说出此行来意。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落在我店里一把折扇,但是后来找不到了,我就想着问问今日来到店里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留意过。”

盛宴已经尽可能把话说的委婉了,但阿银听后反应还是很大。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银猛地站起来质问道:“你是觉得我偷走了那个扇子吗?”

“不不不我不是——”

盛宴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阿银就冲上前低吼道:“我要是有那门手艺,我娘亲至于会被病拖成这样吗?”

她指着后面床上正在酣睡的娘亲,满眼泪水的控诉:“我真的没有偷!”

“我只是来问问情况而已,但既然你这么说……我愿意相信你。”

盛宴最后低下头和阿钦认真地道了歉,“如果你以后还需要帮助,可以到仁心堂来找我。”

其实她并非过来问罪。她能阿银身上见到曾经自己的影子,故而最不想怀疑的就是她了。

阿银反应如此剧烈,盛宴知道自己犯错了,只能道歉。

盛宴离开后,阿银坐在床边默默流泪。

说起来,被人怀疑的事情也并非第一次经历了。因为她们娘俩穷,穷得可以抛弃底线去捡垃圾吃,捡东西用,所以旁人丢了东西总会怪罪到她们身上。

方才阿银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才会反应如此之剧烈,如今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毕竟盛师傅是个好人。

突然,她的余光瞥到了床上娘亲的怀里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被褥子盖着看不太清楚。她上前去,迟疑着掀开被子,看见那东西的瞬间,脸色“唰”一下白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提前一步用被子紧紧盖住。

她紧张地左顾右盼,像生怕旁人看见,但现在房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重新看了一眼。

只一眼,阿银就双腿一软,身体像落叶似的坠到在地上。

她双目满含热泪,只见她那痴傻的娘亲怀中正紧紧抱着一把白玉扇子。那东西看着华贵不已,是她们这种生活在臭水沟里的人几辈子都不敢奢望的物件。

母亲咂巴下嘴,剥去病痛后的她睡得很安稳,唇中溢出满足的呓语,而阿银坐在地上抱住双膝,痛苦地低泣。

她的声音很轻,出了这个破房子就听不见了。

-

盛宴一直到深夜还没回家。

白日从阿银家出来之后,盛宴觉得自己的话术有问题,于是就借着回访的名义挨个排查,看是谁见了她比较心虚,但一圈下来依旧没有可疑人选。

站在深夜的寒风中,她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挫败,但很快就重新鼓起劲头,内心默默安慰自己——不就是赔钱吗?赔呗!

回过神后,她又开始暗自苦笑,觉得自己似乎接受和消化噩耗的能力又提升了。

到府前,她远远瞧见摇光正不安地站在大门口四处晃悠,见了她后,连忙迎上来,“您总算回来了。”

盛宴揉揉眉心,疲惫地问:“怎么,府中有什么事发生了?”

莫非是趁她不在家,宫里的人来过了?

自从他们成亲后,宫中的人渐渐地连馊饭都不来送了,盛宴都快要习惯没有他们的日子了。

但摇光和盛宴聚头后,神情中的不安迅速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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