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爷跑掉的一个小妾。”
富察西回答,目光直指钱烂烂,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钱烂烂赶紧跑到阿晁身旁,把阿晁当成盾牌挡住富察西的目光和敌意。
阿晁厌烦地甩开她的手,他挪开了两步,钱烂烂再次暴露在富察西目光的凌视下。她又逃避地站到阿晁一侧,这次,她已经明白阿晁的疏离了,没有扶他手臂。
这时,老十四看去,富察西的目光刚好落在阿晁身上,他斜嘴一笑,便说道:
“阿晁,你和富察西走一趟吧!”
“?”阿晁不明白,“是要我给四爷传什么话吗?”
富察西也不明白,他看向老十四还在笑的眼睛,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老十四说:“不是,四哥不是小妾丢了吗?”
“是啊——”阿晁点头,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应该是这个他旁边这个女扮男装的家伙的事吧?
钱烂烂注意到阿晁朝她打量来的目光,一边挥手一边摇头,“这和我没关系啊!”
她继续说:“老十四点名要你去的。”
那边,老十四感到很欣慰,钱烂听懂了他刚才话里的内涵。
他对富察西说:“富察西,四哥小妾丢了,你把阿晁领回去吧!”
富察西:“……”
阿晁:“???……”
老十四又说:“他身强体壮,我四哥血气方刚,他们一定可以很好地……”他说着说着就断了,嘴角坏坏一笑,正常人都不明白他讲的是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
阿晁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和他亲如兄弟的十四爷,十四爷这是要把他赔给四阿哥了?
钱烂烂简直不要太震惊了,这和她想的一样耶,老十四竟然要把阿晁送给胤禛。
啊?
应该是拿来……
老十四说:“阿晁,你一定可以很好的和四哥……”
“哈哈哈哈……”钱烂烂突然抱着肚子笑起来,众人纷纷看向她。尤其是受害者阿晁,他的脸很黑,很黑,像是浸泡在墨水里的。
有点尴尬,这种被大伙盯着的场面,钱烂烂捂着脸,两根手指又分叉漏出一条缝隙看着阿晁那个要把她碎分万段的眼睛。
“我是说,不是,我是这么想的,阿晁你一定可以给四爷看宅安院的。”钱烂烂解释了一番。
阿晁听了,脸色依旧没好过来,甚至变得更难看了。他心里一定在怪钱烂烂这个祸水。
“十四爷,”富察西就受不了了,十四爷这是在侮辱他家主子的兴趣,“我家贝勒爷不好男。”
“啊?”
老十四又在装,他说:“阿晁,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个男的。”
“十四爷——”阿晁已经很愤怒了,他拉高了声音,却在极致地压抑内心的愤怒。
如果,面前这位不是他的主子,阿晁可就要上手给他个拳头尝尝了。
他严肃地说:“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这,不是玩笑,是对一个正常男人的侮辱。
“阿晁,你别生气。”老十四宽抚阿晁,他说:“我现在知道了。”
老十四觉得,他不能再刺激阿晁了,不然,依这家伙的脾性,早晚要给他一拳,叫他尝尝鼻血的新鲜。
“富察西,就算阿晁和四哥一样的,阿晁也不会嫌弃四哥的,你尽管将阿晁拿去交差。”
“四哥要是不满意,再退货不就好了,不过,退货无赔偿啊!”
老十四的玩笑依旧还在开。阿晁已经没心情听了,他知道,十四爷这是要保住钱烂。
富察西回话说:“十四爷,我家贝勒爷丢的不是这个小妾,”阿晁被富察西一指,他气的差点没提起刀来砍掉那根手指。
“他丢的是……”富察西目光绕过阿晁,看向了阿晁身后那个矮个子,“钱兰兰。”
“钱兰兰?”老十四很惊喜,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名字。他嘴角挂起一个玩味的笑。
钱烂烂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怎么会有这么土的名字?
她郑重地说:“我不叫钱兰兰!”
“哦,对,我这儿可没有叫钱兰兰的。”老十四笑眯眯地看着钱烂烂,又对着富察西说:“她叫钱烂,四哥找错人了。”
“不,十四爷,奴才是依着画像找人的。”富察西说着,他便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宣纸。
还有后招的?
钱烂烂不免有些惊愕。
接着,富察西就将手中的画纸摊开,画中……
老十四一把将画取过去,认真地盯着画中的人看了好一会。
突然的,他便将画摊到钱烂烂面前,问她:“这人,是你?”
钱烂烂瞧了一眼,说实在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女装的时候有那个远山黛眉,樱红小嘴。只怪古代的铜镜太含糊了,她照镜子时没看出来。
她摸了摸头上的西瓜帽,将它戴紧了,很坚决地否定道:“当然不是我啦!”
“也是,你怎么会长这样!”老十四笑说,他脑子里一直在幻想钱烂穿女装的样子。
什么叫长这样?
这样是哪样啊?
钱烂烂觉得老十四这话有很大的歧义。
不等她问,老十四就解释了,他说:“富察西,你没看出来吗?”
“还是我四哥真的好风?”老十四笑道:“钱烂可是男的!”
“十四爷,您可……”别装糊涂!
“您可别和奴才开玩笑了!”
“啊?”
“我会和一个奴才开玩笑?”老十四嗤笑,“狗听人的话都很为难了,和它开玩笑不是为难人吗?”
靠,老十四这是骂狗啊!钱烂烂低头笑笑,这家伙太狠了,骂人不带脏字,好修养!
而,富察听了,脸色苦瓜那样的脸色,瞬极又变成红色,似是憋着怒气。
反正,奴才敢怒也不敢言,老十四自然无所顾忌。
“我都说了,我这儿没有四哥的东西了,富察狗,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哼哼哈哼……”钱烂烂不敢张狂地笑,那样太招惹人注意了。她把笑全都化成气从鼻孔喷出来。
富察西忍不了了,他站起拱手,对老十四说:“十四爷,得罪了。”
阿晁以为富察西狗胆包天了,竟敢对十四爷动手。在富察西说话时,他便抽出剑。在富察西站起来时,他便迅速上前朝他面孔踹去。
富察西正要起身的那一瞬,只觉得侧面一阵黑,当他意识到是什么杀气时,脸已经很痛了。
他的反应,已经于事无补了。那时,他已经重重地摔地上,一脸错愕。
此时,阿晁已经拔出剑,站在老十四面前,剑心直指地面捂脸的富察西。
“富察西,十四爷你也敢动手,找死!”阿晁凶狠地说,“劝你赶紧滚,否则,我砍了你!”
“我……”富察西说,他侧脸抽搐,一阵疼,“我哪敢对十四爷动手?”
他爬起来,唰的一声,腰间的剑被他拔出来,他指着钱烂烂。
钱烂烂迅速举起手,意思是投降。
“你——”
“跟我回去。”富察西说。
钱烂烂抿嘴,她才不愿意回去,她朝老十四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哀求的眼睛,老十四很满意,他高兴地喷喷鼻音:“哼哼哼……”
“富察西,”老十四朝富察西发出警音,“你可以带阿晁走,但,绝不可以带钱烂走。”
“男的,四贝勒是肯定不要的,”富察西说,“贝勒爷指定的是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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