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姝一见来人,转惧为喜,挽住他的胳膊,道:“舅舅,你怎地才来,怕是晚来一步,清姝便要断气了。”瞧了一眼倒在地上,双目翻白,似是死不瞑目的玄海,恻然生悲,“若你乖乖在此礼佛三日,便不会是这般结果了。”
东离长卿冷然道:“清姝,你不为江湖人,不知江湖道,若你总是心存善念对待每一个人,势必有一天会吃大亏的。”楼清姝吐了吐舌头,再也不语,放开东离长卿的胳膊,默然走到姜云恪身侧。
东离长卿在玄拓、玄晟身上扫了一眼,直视苦慧禅师,道:“苦慧大师,多谢贵寺出手相救清姝、云恪一命,东离族大门永远为凌云寺敞开,欢迎合寺上下到鄙俯做客品茗。”
苦慧禅师面带微笑,道:“东离二尊主有邀,合寺倍感惶恐,只是近日寺中事务冗多,怕是要让东离二尊主失望了。”顿了一下,他见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气绝不瞑目的玄海,“不过,东离二尊主既已在凌云大佛前造成杀生之罪,还望二尊主屈尊于此,潜心礼佛三日,以渡心罪。”
东离长卿倒也直接,点头答应,不过看着目中悲怒交加、杀意浓烈的玄拓两兄弟,他道:“既然长卿已答应在此为大佛净污除垢,大师又可否将这二人交于我处置?”
“这……”苦慧禅师一时犯了难,若是将玄拓二人交于东离长卿,以他直率简单的性格,此二人必要丧命其手。
玄晟最为憋屈,此刻听着东离长卿与苦慧禅师的对话,忍着伤痛,骂道:“呸,复姓东离的,你杀了我三弟,我玄晟此生与你不死不休!”一旁的玄拓悲痛欲绝,不知所言,望着死状难言的三弟,怒杀之意瞬间充斥头脑,不顾一切冲向了东离长卿。苦慧禅师以及众僧想要阻拦,已然来不及了。
姜云恪与楼清姝并立,瞧着冲向东离长卿的玄拓,心中不由得为他一阵忧虑,以他的实力,对上东离长卿,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只怕下场比玄海更为凄惨。
而东离长卿脚步未动,双手仍然背负在后,落雪近身,瞬间化为水雾,很显然,他已运起《离阳神诀》。楼清姝不忍再见到血案发生,便道:“舅舅,你莫要伤他性命。”
东离长卿头也不回,道:“好,舅舅答应你。”
玄拓已然近身,右手扬起,并指成刀,对准东离长卿面门直接挥砍而下。
东离长卿原地不动,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只一震身,一股磅如山洪的内劲透体而出,直接将玄拓震得倒飞落地。他缓缓而道:“你在我眼里,蝼蚁也算不得,今日答应清姝不伤你性命,你便速速离去,若想为你弟弟报仇,大可多再修炼半年,于蜀山论剑,生死不论。”
玄拓报仇心切,却奈何连仇人近身机会也没有,愤懑已极,不过血亲之弟被杀,他只念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报仇。当即弹身而起,不顾一切再次冲向东离长卿,分化出三道虚影,布下玄门刀阵,以掌作刀,不断攻袭东离长卿。
然而东离长卿的实力深厚程度已非他能想象的,只见他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击、防备的动作,这让玄拓倍感耻辱,灌力于掌中,横劈竖砍,就是近不了东离长卿之身,而且双手已布满数条血痕。他大喝道:“东离族的,实在欺人太甚!”他三道虚影合一,双掌一齐劈下。
东离长卿终于冷笑了一下,轻轻一拂左手,沛不可挡的劲力便如狂风翻卷,玄拓身处其中,正面无数穴道被内劲冲击,于半空落下,发丝乱扬,狼狈至极。他双目落泪,恨不能血刃仇人,仰天长啸:“啊……”状似疯癫。
东离长卿这般轻描淡写的将玄拓打败,使得凌云寺一众僧人大开眼界,敬佩万分。姜云恪自忖何时能达到他这般境界。而苦慧禅师也惊叹道:“听闻上一届泰山封禅大会上,东离二尊主以《离阳神诀》震惊世人,今日贫僧亲眼得见,大为幸哉!”
“大师精通佛门七十二绝技中的三十六技,尤以韦陀掌、伏魔剑为最,也颇为让长卿敬佩。”东离长卿说道,而后信步悠然,转身走向楼清姝,且云淡风轻说道:“清姝、云恪,咱们走吧。”姜云恪、楼清姝二人点头,跟着他向着凌云寺方向而去。
三人刚踏出几步,便听见苦慧禅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尊主且慢!”
东离长卿转身,浓眉一横,道:“大师还有何事?”
刚一发问,他又瞬间醒悟,道:“既然答应了大师要在佛前礼佛三日,长卿自会应诺,决然不会食言。”又对苦慧禅师身后的众僧微微低头说道:“烦请诸位师父,护送一下云恪、清姝至东离族。”
众僧面面相觑,却无人所动。苦慧禅师叫出左右两位弟子,道:“觉明,觉了,你们护送两位小施主回去吧。”
两位僧人应命而出,来到姜云恪、楼清姝二人身侧,木然而立,却无说话,只待姜云恪二人先行而后随。
苦慧禅师对东离长卿道:“东离二尊主,眼下可还有何后顾之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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