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几人救出齐朔就使出了赛跑的劲,将人扛着向着森林外飞奔而去,却没想到外面还有伏兵。

好几十个弟兄伤的伤,死的死,四处逃窜,不知消息。

他们也不敢暴露,只能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着下一处的藏身地。

而齐朔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又一次差点被人发现时,陈森松了松齐朔的纱布,憋屈又不甘地道:“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拼了?”

东躲西藏,他们将军都快休克了。

每次好不容易给他固定好的伤口,跑着跑着就松动,而崩了出来,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现在和死了三天的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别冲动!”牛河东道:“将军说过,越到这种时候就越需要冷静,咱们想想怎么化被动为主动?”

他看向苍白如纸的齐朔,虽是这么劝着,心上也是焦急。

如果这时候,将军在的话就好了。

“如果陈将军在的话,一定会打的你们稀巴烂!”

“小鳖孙,戴着个面罩子,就不愿认爷爷我了?我可是你叶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战友一个接一个地被敌人发现,弓箭已经射完了,长枪已经断成了两节,身上全是被刀划过的痕迹,已经气息奄奄。

反观那些黑衣人,虽是有幸被刮到了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也只是区区皮外伤。

胜负就此注定,除非……

看着向着他心口刺去的那柄长刀,贺四光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刺,拉!”

等待他的不是刺痛,而是……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将军?将军他来了!

只见那个顶着鸡窝头,穿着一身破烂的男人咬着匕首,看了他一眼,对他眨眨眼。

只一眼,他便放下了心来,咚的一声他瘫倒在地,他支撑自己的身子,在意志力地作用下费力地躲进了一个掩体中。

不行,不能给将军添乱,这是他昏迷之前萦绕在他脑海中的一句话。

李期邈见人离开,他十分欣慰地在心里点了点头,也不白费他对他们这么耳提面命。

一个小刀擦着他的面门而过,黑衣人嗤笑一声:“生死搏斗之时还敢开小差,该说你是自大还是自负呢?”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行动证明她的实力。

她嘴里叼着小刀,时时刻刻注意着对面的情况。黑衣人见对战的是一个双手残废的男人,眼底满是轻视,他觉得这人自不量力,很快就为他的出头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很快,他就冒出了冷汗,她的脚步凌乱却十分巧妙,一时不察,就被割出了一片片伤口。

她嘴里的小刀好像不止一把,甩出去一把,又出来一把,跟变戏法似的。

他节节败退,李期邈也不好近身,两人陷入了僵持。

好似是有些累了,李期邈蹲了下来,两只手无力地垂着,是机会!

他眼睛一亮,运转轻功,快速靠近。

等到他靠近她的手臂之时,她一个转身,用脚狠狠地向着他的下三路攻去,手臂成了她诱敌的饵料,只要他一中招,就没了先手。他一吃痛,只是弯腰的那一刹那,李期邈跳了起来,伸出左腿将他狠狠地勾到了地上,用右腿压着他的脊背上。

嘎吱,“啊!”

他无力地趴伏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

他奋力挣扎着,忍着背部扩散开来的钝痛。

李期邈俯下身,慢慢地靠近了他那脆弱的脖子,噗呲,底下之人慢慢地失去了动静。

呸。

铁锈味入口,她使劲地呸呸了好几声。

早知道不割大动脉了……

躲在掩体的小兵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个脑袋,又快速地缩了回去,重复了好几次,他才确认,危机真的解除了。

李期邈为了保存体力,只是道:“过来扶我。”

他哎了一声,手脚并用地跑了过来。

言宣那头,他追上了一个正在与一个小兵缠斗的杀手,是的小兵,虽说是小兵,但他的身法十分眼熟,同他对上的那个杀手有几分相似。

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帮谁。

若是李期邈在这的话一定会给他解答一下他的疑惑,这人是本来想要刺杀他,却被他反杀,拜服于他的战力之下,舔着脸就想当他手下的那个心机男子,反正是不是心服口服不知道,但她留了他一命,并将其收入麾下是真。

这几年勤勤恳恳跟着他打天下也是真,进步很快也是真,现在不落井下石,直接拦在前面也是真。

只要有一天他还能压制他,到底有没有反心就无需考虑了。

几番缠斗过后,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了一个破绽,他没有上钩,却趁着这一空隙,直接用小刀劈砍下去,管你是不是假意,杀你便是了。

咚,战局已定,那人倒地哀嚎。

小兵松了口气,抹掉了脸上的血迹,警觉地转过头来,目光一扫,漠然地看向言宣,做出要攻击的姿势,言宣心头一震,他赶快道:“我是陈将军派来救你的。”

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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