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死亡女巫？”珀耳惊讶地看着橡树，从树干粗细和那些粗壮树瘤看来，它的确是一棵老树了。
这么听来，死亡女巫确有其人，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角色。
橡树舒展枝叶，将过往历史娓娓道来。
“那会儿我还是棵小树，有天远方来了一男一女，在我附近扎营。
“其中，女人身负刻印，狂躁亢奋，有时却故作深沉。男人身着铠甲，时而严肃，时而幽默。他们扎营一晚就离开了。
“只不过那女人相当奇怪，年纪尚轻，就掌握死亡之能，还运用自如，令我甚是大开眼界......
“后来等我长高不少，根也踩稳了，又来了个传教士在我身边扎营。
“那家伙精力充沛，一整晚都在给我读《死亡女巫传》，那时我才知道，当年看见的就是死亡女巫和她的誓言骑士了。”
珀耳估算了一下橡树的年纪，“这样看来，恐怕距今有上百年了吧？”
“人的历法，树的历法，有何区别？对人来讲，时光不也肆意流逝吗？”
“当年，死亡女巫和骑士是沿着这条路走的吗？”珀耳望向那条绕开橡树延绵进入森林的小径，小径上还依稀可见车辙痕迹。
他昨晚虽是挨着小径扎营休息，却是藏在了树的背面，借助橡树作为遮挡。
不得不说，这种扎营的方式相当冒险。
“人啊，你爬到我肩上来，我指给你看。”
“好。”
珀耳放下手中物品，来到树边，娴熟地抓住树皮凸起处爬上老树。他攀爬本领相当纯熟，能精准找到树上便于抓握的地方。
他时而手指发力，时而弓起脚掌，两脚合力钳在树上。有时甚至双手紧握，借助腰力将两脚荡上高处挂稳，再卷腹将下半身抬到高处，如一只猿猴般灵巧。
顺着橡树的指引，珀耳登上橡树较高的分叉处。
再往上就太危险了，那边的树枝较细，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老橡树已是这片森林中较高的树木，珀耳借势登高远眺，发现远方有几处淡薄炊烟，脑中下意识弹出“山火”二字，伸手在腰间一摸，才想起这会儿不用守林。
那些烟气大概是村庄所在。
附近人烟不少，光是粗略查看，就能看到几处小农舍，更远处连绵不绝的农田预示着大型村庄的存在，只是未见有像样的道路，全是人畜踩出的土路。
“人啊，看我的指引。”
橡树抖动枝叶，示意他背对阳光，向西北眺望。
沿着橡树的指引，珀耳又发现一座村庄，这座村落没有炊烟升起，周围也未开辟农田。
若不是有座高耸建筑物的突出尖角，乍看之下难以发现。
“当年，死亡女巫一行就是朝着那里去了。”
珀耳小心下了橡树，双手脸颊上沾了一些树汁，他用衣袖勉强擦干净，再次向橡树道谢。
“谢谢你，橡树。我得朝那个方向过去了，我想去走当年死亡女巫走过的路。”
“去吧，人啊。不过你要当心，死亡女巫已经打破封印，奇迹的风暴时有肆虐，人已不如树那般坚韧了。”
“我明白了，谢谢您。”
珀耳对橡树深鞠一躬，整理好行商的物品，背起行囊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没入无尽的绿影中，再也分辨不出来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