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夜里,水是有点凉的。三人赤条条在水里游泳,不时潜入水里,不时追逐戏水。

哲辉游累了也学伟宁仰面休息。这样看着天空,人显得异常渺小,仿佛四周都静止了,只有自己在这个时空。不,只有意识在动,在随处飘荡。星空和大海,他铁伟宁,周遭只剩他躺着。他眼睛慢慢湿润,好像看见一张笑靥如花的脸靠近他。他忍不住闭眼,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他再睁开眼,两滴泪滚进水里。如同一场来了又走得急促的青春。

“啊”的一声传来,几米外家定惊慌失措的嚷了一声。

哲辉立马站在水里,“怎么了?”

家定游到两人跟前,“我被咬了一下。”

哲辉说,“水库有鱼,咬就咬,难不成你还想咬回去。”

家定忙说,“它咬我弟弟了。”

哲辉侧头看伟宁,“咬没咬伟宁,你怎么知道。”

伟宁踩着水说,笑得拢不上嘴,“哲辉,那鱼肯定不大,而且不挑食。”

哲辉立马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后翻。“家定,你弟弟也太小了?”

家定气结,潜进水里把哲辉顶起,又重重砸进水里。伟宁看情形不对,立即潜水遁逃。一会功夫两人就在水里扭打开来。两人打累了,几人也笑累了。

这时哲辉悄悄地游到他们身边,小声说,“你们看那边。”

两人不约而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他们下来时放衣服的地方。只见一白色的影子,在微微的挪动着,似乎在找东西,又似乎在沉思。时不时发出些细微的声音。

隔着有些远,谁也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哲辉靠过来,小声说,“不会是那些东西吧?也没到七月十四。”

伟宁拍开他的手,“别抓我的手。”

哲辉说道,“我没抓你的手。”

家定忙说,“我,我的手。”声音有点颤抖。

伟宁瞧了两人一眼,“瞧你们这怂样,还敢大晚上来游水。也不怕吓死。”

突然两人就惊叫了一声,忙慌之间呛了自己几口水。只见那白影处显现一张白脸,伟宁心里也咯噔一下,真有啊!他踩着水,拍开紧紧抓住他手的哲辉,又推开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家定。还没吓死,也让两怂蛋呕死。

只见那惨白着一张脸的白影缓缓走向水边,然后蹲下,整个影子似乎要融入水里。三人似乎都感觉到水面微微在浮动,有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伟宁还待看下去有什么,身边的哲辉就着急忙慌朝另一面疯狂游去,家定也忙拉着他追去,像极了被狗撵的场景。

三人慌慌张张上了岸,此时水面缓缓晃动起来。哲辉抓起衣服,“走了,走了,太邪门了?”衣服也顾不上穿了。伟宁忙拉住他稳定军心,“别乱,别走散了!”

三人猫身进小林子,趁着喘气功夫赶紧穿上衣服。

伟宁准备将换下的衣服塞进袋里,却发现少了件白衬衫。忽然想到刚才那抹白影,他朝刚才入水的方向看。那件衣服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白得有些刺眼。

“伟宁,还不走要干嘛?”哲辉急慌慌的说,声音压得很低,几近耳语。

伟宁蹲着,指了指白衬衫,说,“我的。”

家定说,“我去帮你拿回来。”

伟宁不知是感动还是想笑他,“你说,是不是我们眼花。我那件白衬衫,刚才挂在树上,有风吹过,然后落入水里。”

哲辉压着声音说,“不可能,它邪邪的笑着看我们,是怎么回事?”

伟宁动了动身子,“风呀,你有没有感觉今晚上的风,比之前多了些许。”

哲辉立马反驳,“不可能。”

伟宁侧头盯他,“那你是希望它是,还是不是。”

哲辉一时语塞。

三人又静静地蹲了一会,风确实比来之时大了些,而天上的上弦月也时隐时现,更显得水面诡异。

这时水库中央惊现一圈圈水纹,由远及近,变成一个大大的环状的水圈。水纹中心处像一处旋涡,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怪异。像极一个人在游泳,一边游一边荡开涟漪。

终于水面恢复平静。这回三人猫着腰上了小路,在分叉路口,哲辉无论如何也不要一个人回去。伟宁和家定唯有送他。出了水库好远,三人也没敢开手电筒,借着月光凭着熟悉,一路无声的走着。

才没走多久,前面传来几声微弱的气息声。三人心里咯噔一慌,顿时停下不动弹,声音仿佛又消失了。刚想抬脚走,又传来一二声娇喘。三人再不敢往前走,正准备后退转身,又似听见一声女声。对,是女声,寂静的夜里听着异常的清晰。

“好像是人?”家定走在最前,他分明听得清楚。

哲辉小声说,“这三更半夜来后山,不是做贼就是偷人。”说得好像他不是三更半夜来后山。这会离水库远了,他心也没那么慌了,说话的胆气就有了。

伟宁掐了一下他脖子,“做贼?偷人?我们啊?”

哲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连自己也骂了。顿时一阵尬笑,幸好是晚上,没有人看见。

三人又重新猫腰往前走,步子轻缓。在转了个小弯之后,声音渐渐的清晰几分,虽然仍是时断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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