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局三胜,规则很简单,落水即败,身亡即败!记住了,我只允许一点,那就是死也要死在船上,明白吗?”

曹洪环顾众人。

“是!”

在一片喏声中,以赤脊客回应得最为坚决。

“周安民,你第一个上场,我看好你。”

曹洪手指一点道。

双肩扛着铁锤的瘦高个,也不多言,嘴唇一抿跳下船头。

隆咚。

一声闷响,扁瘦的龙舟一头高高挑起,轰隆一声,溅开一大捧的水花后,再轰然散开。

周安民拨了拨手上的两把大铁锤,挑衅似地朝着青帮庞大的船只,昂头望去。

“卧槽。”

“这,这是怪物啊。”

“好重的力道。”

不时有青帮弟子发出这样的声音。

谁知船头上脖短,头大的混江龙只是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挥,啪,脚步与甲板溅起音爆,一道矮小的身影,从船头一跃而下。

杨乃武目光不由一凝。

正是刚才那个矮子。

青帮派出的作战人员,身高不过一米五,肩上扛着一杆大旗即是兵器。

那旗面上画着一头羊身人面的黑饕餮。

黑饕餮,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端得凶恶异常。

仅仅只是目光打量在旗帜一面,一股昏头之感,就遥遥传来。

“这是什么法术?”

杨乃武心下一惊,青帮的局面,看起来并不太妙。

周安民虽是厉害,可明显还处于四大练的层次,具体是一练,还是二练,杨乃武分辨不出,不过,能够肯定的一点是此人天生神力。

不然刚才从船头一跳,也不会造成后面恐怖的异象。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异术类的攻击,往往是出其不意。

打得就是一个让人防不胜防。

至于,周安民会不会也掌握一两手的异术,他那个模样倒是半点不像。

“饕餮旗枪?”

周安民略带诧异,而对面却是半句废话也无,落地的瞬间,手里的旗杆就是一抖,白底黑饕餮在风中舞动,锐利的枪头就朝着周安民颅顶扎去。

“公孙离,干死他!”

青帮的人马在船头上怒吼,为自己人加油打劲。

“头儿,操翻这个小矮子。”

“弄死青帮狗,这群狗娘养的,尤其是这个三寸丁。”

天理教分舵的人见状,嘴上也是半点不饶,纷纷厉喝,大叫着又骂回去。

然而……

这小矮子可是半点也不好对付。

白色的旗面,遮挡住视线。

周安民凭感觉甩出流星锤。

砰!

“砸中了?”

这几乎是出乎意料的窃喜,周安民这一击本就是试探为主,想要测一测对方身位,没想到准头与运气竟都这般好。

“安民,小心。”

船头上曹洪忍不住高喝一声。

两股横劲对冲,大旗的枪头被硬生生砸断,然而旗面上的那只饕餮好似活了过来,凶兽的虚影飞出旗面,直冲周安民而去。

“不好。”

周安民心头暗道。

“哼哈!”

他的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血气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点,不住翻滚,汗水刹那间密密匝匝钻出皮肤。

满腔的气血冲散虚影。

然而,此刻那公孙离仗着体型,倒地,翻滚,前冲,腰后还撇着双刀,双刀拔出,刀锋吞吐寒芒,异常锋利,斩腰!

一瞬间血光迸溅。

号称四大练中的肉金刚,竟然没有抗住一刀!

要知道,周安民的肉身,寻常人拿大枪扎,也就静静一个白点出现在皮肤之上。

结果,如今却被人一刀斩杀?

“啊!”

半截身躯掉落水中,周安民还没发挥出来,被对手秘术一控,选了个最为惨烈的死法。

冲天的血光一瞬间让天理教这边安静了起来。

青帮那头则是呼喊连天。

“杀得好。”

“痛快。”

不时还响起尖锐的声音来。

曹洪一张脸阴沉到底,嘴唇微微翕动。

“废物!”

大半天后,他才吐出两个字来。

五局三胜,而赤脊客必须打两场。

换句话说,至少得赢一场。

而接下来这一场,一旦赤脊客输了,其实第三场也就不用打,因为输就是死。

这第二场输了,哪儿还会有第三场。

曹洪是恨不得以身代之,替赤脊客上场。

刚才那个周安民算是曹洪精挑细选出来。

一练练肉巅峰,号称是小金刚。

再加上其天身神力,二练骨龙王,也摸到了门槛,持久战力惊人,又配备了流星锤这样的重兵器,曹洪最初的打算是让周安民硬抗两场,后面就算输了也不要紧。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一场都没顶住。

“你能打吗?”

曹洪拧头,恶狠狠盯向赤脊客。

这件事情的源头虽然是赤脊客,可在他想着借此人来刷威望之后,搞出现在这般大的一个场面,就已经不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情。

赤脊客淡然地扬了扬刀。

“我一定赢的。”

曹洪搓了搓指头。

“你赢,你凭什么赢?凭你二练都不到的地步吗?”

曹洪吞吐着恶气,狰狞的表情好似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的目光在两边人马之上转了转。

除了打赢比赛外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纷争,那就是彻底干掉对方。

问题在于——排水量差了几乎一倍的两辆大轮。

对方的炮膛数量也几乎是天理教这边一倍还多,拿头去打?

“相信他。”

红旗四爷恳切地说了一句,语气尤为坚定。

“相信他?我拿什么信,要是真把五条街都丢了出去,四哥就算是你……”

曹洪的眸子在红旗四爷身上狠狠打转。

“我抗,真出了事,我来顶。”

红旗四爷虎着脸,干脆利落地找了张凳子,大马金刀坐着船头。

“好,这可是您说的。”

曹洪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妈的,天理教的人,都是娘们吗?”

龙舟之上,一个包着红头巾,左右手各执一柄短斧的男人,傲然挺立。

原是短短盏茶时间,青帮就重新换好了人。

赤脊客眼神愠怒,纵身一跃,似蹁跹的蝴蝶,落在龙舟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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