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鲁回头看了看她:“放心吧,会找到的。”
出了房间端着水盆的亚鲁看着水面倒影的自己,一脸无奈的长叹一口气,黎村已经没人愿意管了,即便是人命关天的事,上头还是装着不知道,只要出了事找不到人,就是亚鲁一人承担。
这世间的不公为何屡屡为难穷苦人,十几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现在又来。
乘船而来的捕头几人上了一个土坝,凭借着记忆,带着几人来到村长亚鲁家的外面。
对着院里喊了几声,亚鲁推门而出,迎了过来。
亚鲁拱手道:“见过大宋的官差大人。”
捕头应了声:“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此来的目的了,我们要在你们村挨家挨户的检查,不过这事也没那么严重。”
闻言亚鲁经知道这是想要好处了,心中的火莫名的被点燃了。
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懂我懂,我这就带着您在村子里面转转,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违法的事打死也不能干。”
亚鲁领路而出,先从自家院子检查起。
捕头闻言脸色不变,但心中已有了计较,默默跟在亚鲁后面。
黎村家家都被检查了个遍,结果不偏不倚的路过了安红的家。
捕头问道:“这家没检查过吧?你们进去看看。”
亚鲁回头看来,暗道不妙!
果然,几个人从屋里收出了一张还没织好的渔网。
一人拿到捕头面前:“大人,这是一张渔网。”
接过渔网的捕头走到亚鲁面前,眯着眼睛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跟我们走吧,去太河县,看看你们的县老爷有何话说。”
太河县府衙内,威严大堂上高坐着县官德平,边上坐着捕头,十个衙役分站两边,堂下跪着亚鲁。
德平本就不愿管理黎村,生怕出了什么事,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就出了事,还被人当场抓住证据,随即一拍醒木怒道:“亚鲁你可知罪?”
亚鲁想辩解也没办法,被人当场抓住了还能怎么办?只得低头认罪。
亚鲁看了看高坐在上的德平,闭目重磕一头道:“草民知罪,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德平看了看跪伏在地的亚鲁,也有不忍,只是大势之下他区区一个太河县县官能怎么办:“来人,先将他过堂十刑,然后压入大牢择日游街示众,以警示世人。”
捕头看了看亚鲁,又看了看德平,轻咳一声:“德大人息怒,此事倒也没这么严重,只是一张渔网而已,训斥一下就行了,只是我等需要回我家大人那里交差,您看。”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看德平上不上道了。
德平闻言呵呵一笑:“捕头大人当真是宽宏大量,大宋不愧是礼仪天朝,还请捕头大人容我个几分钟。”
捕头心中暗喜,还是这县官有眼力见,而且他出手的分量怕是少不了。
德平令人将亚鲁押下去后,带着捕头来到客堂,互相寒暄一番后拿出一个荷包:“捕头大人一路辛苦,还请收下这绵薄之礼。”
捕头接过荷包打开一看,赫然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笑呵呵的回道:“哪里哪里,都是公差办公事。”顺便把荷包别入腰间。
见此德平又拿出一个沉甸甸精美木盒子交到了捕头手中:“说来此事是我南越不对,这份薄礼还请捕头大人代我转交给百花县的红花上官。”
捕头心情大好,点头应道:“一定一定,此事就到此为止,我家大人那里,定会帮德平大人美言的,这您就无需担心了。”
得了承诺的德平也勉强的笑了笑:“那就多谢捕头大人了,不过此事从急,还请捕头大人多上上心。”
捕头闻言也没多说什么,拱手告辞,德平身后相送。
看着捕头他们骑马离去的背影,德平面露阴狠之色,怒拍堂前大门骂道:“喵了个咪的!”
后又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吩咐道:“把亚鲁放了吧,另外告诉他那个死了的孩童尸体就不要去拿了,以免横生变故,另外再让他把黎村给我解散了,就那几十户人还留在那里干嘛?”
回到百花县的捕头几人来到了一个茶馆,要了个安静的包间,众人要将口径统一,好回去交差。
捕头:“这次呢,你们也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走走过场,维护一下我大宋的颜面,该抓的人也抓了,你们说是不是?”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称是!
捕头看着几人很识相的眼神,拿出了一张百两银票:“这是人家德平大人给的辛苦费,我也不好拒绝,更不好一个人独享,你们明白吧?”
其中一人点头应道:“头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另一人赶忙打断道:“胡说,什么头的意思,这就是我们大家自己的意思。”
那人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还给了自己一巴掌说自己说错话了。
随后在茶馆掌柜处兑换了现银,捕头拿了五十两,其他人分了十来两,他们也知足,什么都没干,就跑了跑路就赚了大半年的才能赚到的钱,开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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