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见此人不似作假,耳听他说得一套一套,随口好奇问道:“你是什么人?”
“尊敬的女神,鄙人姓白,大名叫白清最,龟兹人,是这一带有名的猎户,今天与几位同行朋友出来比猎,幸好我先射中……不!幸好没有射中……只是为此而造成无意的惊吓,仍然令我无法坦然行止,唯有请几位贵客光临舍下,才能化解我的歉疚。”
凤儿、凌波和万仞山皆已看出,这个自称是龟兹国的年轻人,身份隐约不同凡响,其身后不远处,呈半圆形站立着七、八个弓箭缠腰男子。
尽管这些人年岁都不大,且系清一色的整齐野猎行装,但神情恭敬且目不斜视,没有随意欢快的放松姿态,全然不像白清最所说的同行朋友。
众人都看出梦儿的问话,让白清最紧张不小,看来这个叫白清最的青年,绝非寻常大户家的公子少爷,好像是因为自己的误射、险些伤了人,他心中不安、特来此问候并道歉。
到后来,凤儿和凌儿更是面面相觑,己方正打算与小师妹同赴天山,了解雪红马与嫪四贤者和司飞水,到底是怎样的前因后果,谁料得、又冒出一个白清最来。
梦儿见白清最言称自己为女神,神态表情彬彬有礼、极尽谦恭,不免脸色娇羞,稍停一会儿,她微微红着脸说道:
“对不起白公子,我们姐妹三人,正准备与这位万师兄、齐上天山问讯,至于龟兹国的风土人情,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他日闲暇、再行打扰,再说你的金箭,也没有伤着我啊!你也不用心神不宁、过意不去。”
白清最一听,大失所望,缓缓低下了头颅,右手不停地摩挲着、梦儿刚刚归还给他的那支银羽金箭,似乎有万种心思难以说清,王子犹豫片刻,终于将金箭放入箭壶。
而后,大王子平淡地说出两个字:“好吧……”
白清最一手牵过雪青马,无精打采地转过身,看也不看身旁的随从,独自向东而去。
万仞山等诸人见状,似乎看出、这位白公子有些爱慕梦儿姑娘,但又隐约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大家都是初次相见,彼此尚不知对方名姓,更不知身份来路,直接谈情说爱,无异于拉郎配。
众人皆知,自古以来所谓一见钟情,大抵是秀才文人笔下的故事而已,其穿凿附会机缘巧合太甚,是经不起推敲、当不得真的。
然他今见白清最神情怏怏地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也觉得颇不是味儿,万仞山正想替三位姑娘、即将上天山解释说明些什么,忽然见梦儿已开口招呼对方。
“喂!……”
白清最牵马、已走出五六丈远,一听梦儿喊声,心中一个激灵,连忙回头一瞧,只见刚才的那位红衣姑娘——梦中的阿伊妲,左手正提溜着红狐的耳朵,右手时不时地在胸前、扇摇着红狐火焰似的大尾巴,一副可爱纯真的表情,那语气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
“白公子,这只火狐送给你吧,我本想自己留着……挺好玩的,你不要伤害它,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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