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过来,傅泠拿着药草在他身上熏了几下,他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你们是军队里的。”
傅泠看他精气神还可以,不像中招的,还是问了一嘴,“你怎么在这?你喝过这儿的水没有?”
他立马摇头,“不不不,我才刚到这里,没碰过这里的水,只喝过那个大锅里的药了。我这有封信是送来这的,但我没找到人。”
傅泠,“活着的人都在这儿了,要是没找到,大概是死了。”
信使惋惜的叹口气,“天灾啊,我也被耽误了好几天,不然应该在北夜的路上了。”
他还没去啊。傅泠想了想,问道,“你马上要走了是吗?”
信使,“是。”
傅泠,“你顺道帮我送一封,就去北夜。”
那信使反应了一会儿,点点头。“我这有纸。”
就是没笔,傅泠四处找能写字的东西,在火堆里拿了块黑炭,随便找个地方垫着,在纸上写了句话,折好交给信使。
她想起自己兜里没钱,让信使等等,跑去找闻堰,他也分文没带,最后从老萧身上搜出银子,“这个够了吗?”
“够了,但你没写送给谁。”
“送到魏亲王府上,给一个叫东楼的。”
信使默默记下,离开了。傅泠发现那药草燃尽了,重新找了一把点着,重复着先前的工作。
因为怕身上带着疫病,没再让浔城派出新的队伍来接替他们,累了就全部挤在镇里的庙中休息。
这场疫病陆陆续续死了人,傅泠他们一边处理尸体一边帮百姓修缮住所。丰德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最重,人也有些暴躁,傅泠都不敢去他面前晃悠。
魏梓焕生辰当天,北夜皇难得高兴,安陵谨来召安殿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倒在榻上装病,安陵谨一走,他又立马起身,让人把门锁上。
难得过次生辰,他不想让安陵谨坏了好心情。晚上他们在院中亭下摆了简单的宴席,边烤着火,还算惬意。
期间北夜皇推给魏梓焕一个盒子,是一只平安锁。吴铭忍不住说道,“陛下,梓焕都这么大了,你还送他这个。”
北夜皇没解释,让吴铭吃菜,他知道魏梓焕能懂自己的用意。
北夜皇不能喝酒,穆南州和魏梓焕都没怎么喝,一顿晚膳下来倒是吴铭醉得厉害。魏梓焕把他送回去休息,出屋子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雪了。
魏梓焕走得慢了些,雪落到他的头发上,披风上,东楼跟在他后面,“殿下,时间过得真快,都开始下雪了。”
“是有些快。”魏梓焕低声说了句。
他便是出生在初雪的时候。傅泠很少看见初雪,她说有机会的话想一边给他过生辰,一边在屋檐下搬个躺椅看第一场雪。
还在驿站的时候,他觉得时间还多,可回到帝都,仿佛一下就变换了季节。
真快啊,她会等的很无聊吧。
“这几天安陵谨在做什么?”
东楼,“殿下,皇后这几日在接触中立的几个大臣,召见得很频繁。”
“派人去敲打敲打那几人,站在她那边也好,还是保持中立,最后都得死。”
那些倒戈的,助纣为虐,明知安陵氏心怀不轨依旧选择帮助她。而什么都不做的,手握重权,冷眼旁观,想着不管哪边赢了自己的权益依然留存。
东楼应下,随他进了书房。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雪渐渐覆盖住山峰,屋子里添上了火炉,魏梓焕想看看雪景,就将桌案搬到窗前。
不起眼的一日,东楼收到一封信,却没写任何名字。他叫住送信的人,问是什么人寄的。
那人想起来,“这信是从南边送上来的,只送到玉阳中转,指明了送给你。第一个送信的人说是浔城附近的军队里,有个挺漂亮的女人让他送的。说啊当时那附近都被水冲了,那姑娘胡乱写的,但人家给了挺多银子,就送了。”
东楼觉得手里的信有些烫,飞奔着跑去书房。
“殿下!这信,恐怕是小将军写的。”
魏梓焕手中的笔一顿,立马站起身拿过那封信。他有些紧张,缓缓打开那张纸。
细小的炭渣掉了下来,整张纸都被染得脏了,但那几个字却明了有力,是傅泠的字迹。
‘礼物日后补上,生辰快乐’
魏梓焕的嘴角不自觉翘起,将那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良久,他坐回桌前,细细观察那张纸,问道,“看这信她写得仓促,可问过信使在哪里取的信?”
东楼,“信使说小将军在的地方发了大水,应该是去救灾了。”
他凑近一闻,除了碳,还混合着草药的味道。洪水之后必定会有瘟疫,草药应当是她用去点熏了。
魏梓焕又看了几遍信上的字,一点也不在意手指被染脏了。他抬头,“那只鹰的伤好了吗?”
东楼点点头,那只老鹰胃口特大,每顿都吃好多肉。
魏梓焕,“找个人驯一驯,最起码要认得去浔城的路。”
东楼把药端上来,魏梓焕将信折好放在一边,过不了多久又打开看,脸上的表情很愉悦,东楼默默感叹一句,这封信比药有用多了。
魏梓焕回帝都很少像在南朝那样笑,说准确点,应该是在傅泠身边的时候他就会开心。
要不是他时常会提起傅泠,东楼都以为在南朝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隔天魏梓焕去召安殿的时候,穆南州发现他的心情很好,察觉到一丝异样,便询问道,“你作何这么高兴?”
吴铭坐在他对面,把一切尽收眼底,回道,“梓焕,你是不是喜欢上谁家姑娘了?”
穆南州想起还没跟他说过傅泠,不好意思的说道,“哦,他自己承认过有爱人了,上次忘记跟你说了。”
吴铭坐不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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