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寻解药东奔西走,还负了伤,自然是希望某个人能给我一些慰藉了。”顾云峥嘴上道,视线在她胸前游走,焦灼而炙热。

唐乐安被瞧得浑身不自在,挣扎着要逃开,带了三分恼怒的呵斥:“快些松开,你想继续纠缠下去,可我不愿。解药的恩情日后我会想法子还,但你要是强迫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见她反应激烈,顾云峥心头一卸,双手裹紧将人拥进怀里,埋首在她脖颈中,宛如偷偷摸摸的狡猾狐狸,贪婪又轻柔地嗅着她的芳香。

潮热的热气喷洒在脖间,惹得唐乐安阵阵瑟缩,她偏着脑袋躲开,“顾云峥,你该走了。”

顾云峥闻言并未松开,反而将人抱得更紧,嗓音暗哑地道:“我今晚,不想离开。”

“想都别想。”唐乐安抵手去推。

顾云峥只能松开了手退居门外,却仍旧不肯走,期期艾艾地瞧着她,犹如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落水小狐狸,泪眼汪汪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祈求她能心软一次。

唐乐安半个眼神未给,果断的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无形竖着的耳朵耷拉下去,身后的尾巴也停止摇摆,顾云峥无声惋叹了一息,转身下楼。

“扣扣扣。”

敲门声再度响起。

唐乐安眉头微皱,拉开房门,张口便道:“你有完没——”

话说一半,她突地卡壳。

“钟大小姐,夜间造访有何贵干?”

钟东佳眼神阴冷,道:“你竟敢在福安公主面前将我抖出去,我看你是不想要解药了。”

唐乐安闷笑了声。

“钟大小姐,过河拆桥终会害了你自己。”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钟东佳一身倨傲,眼中划过嘲弄,“唐乐安......不,或许我应该叫你唐云沐。”

唐乐安眸子颤了颤,身侧的手微攥。

钟东佳勾唇,笑颜如花地道:“当年京城四大家之一唐家的嫡家千金,沦落到留宿一间小小的客栈,这世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唐乐安抿着唇,眼睫低垂。

钟东佳踱步走近,笑盈盈地道:“宛妃行刺,你父母兄长受牵连,去了北寒之地与边塞,独留你一人在京城中,便是想让你逆风翻盘吧?”

唐乐安仍是缄默。

不欲作声。

钟东佳也不在意,似惋惜地道:“可你瞧瞧,你努力了八年也才只当上个妾室,如今还被赶了出来,你父母和兄长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等到回京的那一日呢......”

唐乐安神色淡淡,未有半点动容。

钩子抛出去,却不见鱼儿咬钩。钟东佳面色狰狞了瞬,梗着脖子道:“我知道我给你下的毒,大约已被你寻着了解药,此事拿出来也威胁不到你。”

“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我父亲官拜正一品司徒,只要我一句话,他便会为你家向皇上写一折子,求个赦免。”

唐乐安掀了掀眼皮,道:“空口白话,我凭何要信你?”

钟东佳眉头一蹙,眼中划过一抹不耐,沉下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拔下头上的白玉簪,道:“这封信是我亲笔所写,簪子是我的贴身之物,事成之后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去钟府寻我父亲,我父亲看见自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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