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有事!”李精诚头也没回地说,“哦!对了妈,把您的美加净找出来我用点!”
曹家伯娘闻言看了一眼忠财伯,忠财伯对李精诚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满脸嫌弃地扭过头去。
“那瓶你刘婶婶给我的美加净我好久都没用过了。好像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你要用自己去找去!”曹家伯娘没好气地说。
李精诚刷完牙跑进父母的房间,“叮咛咣当”地翻了半天,才找到那瓶满是灰尘的美加净瓶子。
他仔细地用抹布擦拭一番才打开盖子,剜出一大坨涂在脸上,闭着眼用力地抹擦完,还用手“噼里啪啦”地拍了半天,又对着镜子裂开嘴看看牙,再看看头发,看看脸,这才端端正正地站在他爹妈身前,问道:“爹,妈,看看你们的儿子!咋样?”
“好看!好看,非常好看!”贾家伯娘和忠财伯连头都没抬就给予了他高度的评价。
自我感觉也良好的李精诚又跑去厨房揣了两大把炒过的南瓜籽,走到寝室拿出手电筒换好电池后,就匆匆地走出大门,向公路走去。
“你晚饭都不吃吗?又要跑到哪里去浪撒!”
忠诚伯气恼地冲着李精诚的背影吼道。
“我不饿!有急事!”
李精诚的声音从坎下的公路上传来。
“爸!给我准备2000块钱,我明天要去镇子上买手机!”
“他说啥?”忠诚伯问曹家伯娘。
“我也没有听清楚。好像是要两千块钱!”曹家伯娘也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脸不解地看着忠诚伯。
杨忠诚怀疑自己的耳朵,站起身来追上前去时,李精诚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公路的拐弯处。
“只听见说是要两千块。买什么?手机?”
忠诚伯气不打一处来。
“两千块买个手机?!啥子手机?金子做的?!”
忠财伯摸摸索索地从裤子荷包里掏出自己的金立手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
“浩宇给我的这个带彩铃彩屏的手机,比忠财书记的都好!听说也才几百块钱。他要买啥家伙手机?需要两千块?”
他不解加气愤地说。
“再者说,家里有一个电话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要个那么好的手机做什么?”
他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却发现曹家伯娘只顾埋着头选豆子,根本都没有搭理他。
根据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对李精诚的妈妈讲这些话,就是鸡同鸭讲,不会有答复和结果的。
两千块,辛辛苦苦喂上一年的一头猪也就值那么多钱。
用两三百斤的一头猪去换一个巴掌还小的手机?忠财伯百思不得其解。
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曹家伯娘,伯娘依然无动于衷。
忠诚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站起身来,用脚后跟使劲儿地把椅子往后一磕,披着夹衣衔着烟袋气冲斗牛地也出了门,去串门子去了。
再说精心打扮,“盛装”出行的李精诚,一路嘬起小嘴吹着欢快的口哨,在山间的小路上跑跑跳跳。
那平素里司空见惯的漫山遍野的神农小金菊、花色各异的矢车菊以及正在变红的黄栌叶,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美。
从刺篷子里取出昨晚藏好的小板凳儿后,李精诚拿着一束野菊花和黄栌叶、矢车菊组成的花束,第一个抵达了空旷的小学操场。
一群觅食的麻雀被四散惊起。
李精诚选好了一个观影的黄金位置,放好两个小板凳后,便手持花束满操场地踱来踱去,满怀期待地静候罗桂英来赴昨日之约。
六点多钟,放映员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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