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瞎说,这事要传到逐梦对象那里,那还了得,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在房中的张逐梦的娘陈原香听见年轻人说话没有把门的什么玩笑话都敢说,连忙布下起说话禁忌来。
“张家娘,我们开玩笑的话,你别当真话听。”张少芳听见家长的介入连忙过来扑火。
“少芳呀,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差不多的,嫁了就得了,你娘也不着急,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怨仇。”陈原香说道。
“张家娘,家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张少芳想不到陈原香纠着自己不放,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就先回家去了。
众人一看一屋子的大小伙子,就只有张少芳一个大姑娘,这个姑娘还走了。众人也就没有开玩笑的兴趣,屋中一时陷入沉寂起来。
“张逐梦,你小子外面走了一趟,还情窦初开了,回来就让你父母张罗起对象来。”张怀有说道。
“怀有,按辈分,按年纪,这话你都不该说,怎么说,我今年也满十八岁了,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了。”张逐梦见着张怀有话中有酸味出来,就回道。
众人一听张逐梦这话,都哑口无言了,再一看时间,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就都先后都离开张逐梦家了。
听说,张逐梦谈了对象,对象还是王家岭的姑娘,张居有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父亲张大有在当生产队队长时,那时,他是村中的孩子王,在同龄伙伴之中,他认为自己是第一个谈对象结婚的人,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自己父亲不但被撸了队长,连平时经常来提亲的媒婆也不再来登门了。张逐梦他父亲是公社养蜂厂职工,月月有工资,生活条件也好,媒人自然会先光临他家,他现在去了云南三个月,这是要顶班的前奏,这小子就要脱离农门了,自己以后跟他的差距自然会越拉越大,想到这里,他心绪烦乱,一时无法入睡。他点燃油灯,翻看起手边的《红岩》来,他看了百十多个字,就感觉犯起困来,把书一丢,吹灭油灯,就去睡觉。
自从知道那位从民办老师退下来做生意的老师,张树同就打听那位老师到底在做什么生意,让他做得风生水起,还发了财。经过张树同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那位老师村上的兄弟透露出一点消息,原来那位老师找到他的同学做起日用化工品生意来,他联系上海等化工厂,以百货公司采购员的身份从化工厂批发拿货品,运到各公社供销社销售,他从中赚一些差价。几年之后,他就做得风生水起,他也快五十岁的人,因为生意需要,不管有没有赚到钱,那位中年老师都穿着光鲜亮丽的,加上他本来就长得细皮嫩肉的,让别人认为他是有钱人,尽管他赚了钱之后,也没有怎么张扬,但相比大家收入都不高的情况之下,他的收入就显得有些让人羡慕了。
张树同打听到这一切,他心就凉了,自己没有他原来教过他的老师那个条件,自然也就不去做他老师那样的发财梦了。
张逐梦这趟云南之行,他也发现自己跟以前的玩伴玩起来有些玩不到一块去了,他心中有广阔的天地,而同村人眼里只有村中那几十亩田地,还有不出十里地的姑娘。他突然想起陈小秋来,生活在山区里,她的天地就更小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走不出那片大山,她生于那片山区,活在那片山区,也将老死在那片山区,这就是命,从一出生就决定了的。自己还好,父亲给他留下养蜂技术,他能够走出自己生活的天地,只要自己努力,生活就能够好起来。自从跟王追花相过亲之后,他觉得身上有一份责任,让王追花跟着自己有好日子过,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吧,但起码得衣食无忧吧!
不知怎的,心里总惦记着她,她还好吗?只不过才过去还没有分开半天,怎么就想着她,想得有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呢?莫非真让张怀有说中了心思,自己真的情窦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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