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小琐早就把这个乞丐哥哥给忘了。
这是一个暗淡得看不见光的时代,没有安康盛世,普通人在战乱中总是难以保全自身。
这是一个包容得充满希望的时代,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纲常伦理,有的只是两情相悦。
这是一个伟大得先哲辈出的时代,没有所谓的阶层固化,只要努力,乞丐不再是奴隶。
人在成长之路上总是会错失太多珍贵的东西,可它们之所以珍贵,也仅仅是因为它们被错失。
或许现在的小琐之家早已因为战乱而没落,或许现在小琐早已为人妻为人母,但这并不妨碍范雎时常想着她念着她。
因为毫不夸张地说,是这位姑娘让范雎有了向上爬向上跨越阶层的动力和目标,即使后来她再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现在的小锁和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小姑娘长的很像,虽然她们二人相差了七八岁,但是真的很像。
那天晚上,酒醉中的范雎头一次看到小锁时就在内心质疑是否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的笑,她的性格,她的外貌,不止一次地让二人重合在一起。
这么多年,范雎其实已经快把当年那个小女孩给忘了,可小锁的出现让他旧情重燃,旧事重提。
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正义之声在叫嚣。
不能把眼前的小锁当成是她的替身,将对她的情感嫁接到这个无辜的姑娘身上。
可是他给这位姑娘起名为小锁,又何尝不是居心叵测。
该死,范雎,你真该死,四十多了还瞎折腾什么,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他再也站不住了,冲出去找寻小锁。
“小锁呢,小……”范雎看到小锦眼中的疑惑,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
“大人,她,在伙房。”
之后,范雎朝伙房走去,他的腿没那么方便,一跛一跛的,到了门口,他却停下了。
“哎,你这火再旺一点,别吝惜火柴,这个菜啊不到火候不好吃。”
“锁锁姐,我们两个没来之前,一直是你做饭吗?”
“是啊,不过偷偷告诉你,我也没比你早来几天,嘿嘿……”
小锁正在和男丁说笑,余光中发现有人影,她转头朝范雎这边看。
“大人,有什么事吗?”
到嘴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来着,忘了。
“没事,就是饿了,来,来看看。”
你是什么做的,怎么整天都在喊着饿?他这个理由未免太经不起推敲,因为现在离中午的饭点还颇有一段时间。
“我们刚开始做,估计还有多等一会儿,要不大人您先……”
“不用了。”
小锁话还没说完,范雎便着急忙慌地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他在怕什么,他在逃避什么,刚才不是下定决心要找人家说个明白么,那范雎你现在往外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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