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稽这个二愣子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反正另外两人脸上的笑容全部都消失了,如果还有的话,也只能说是苦笑了。
尴尬在蔓延。
“瞎说什么!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范雎首先打破了这种平静,他假意喝了一声王稽,又立马瞥眼去看小锁的反应,“这是我府上的小管事。”
因为范雎不停地给王稽使眼色,所以再笨的傻子也能明白人家是啥意思。
“哦,哦,”他连续哦了两声,故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我失礼了,失礼了。”
小锁将菜放下之后就连忙出去,后面的菜她让烧火的那个男丁替自己上。
“张兄,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稽虽然配合着范雎演了戏,但是却不熟悉剧本,一头雾水的他觉得这两人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怎么回事?”
他范雎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怎么和王稽复述。
王稽见范雎并不太想说,他尴尬一笑,干脆闭嘴不再问。也是,人家现在是客卿了,地位不一般,有小脾气啦。
“这菜做得不错啊。”他刚动筷头,面前的佳肴就引得自己赞叹不绝。
“是吧,我很有口福的。”范雎也吃了起来,但想起刚才的事,还是决定一吐为快,“这姑娘是个好姑娘,持家有一套。”
“张兄既然有意,何不纳入房中,就算不做正妻也行。”
范雎:……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好吧,要娶就是明媒正娶!
“从孝公之时起,入我秦国之士子,如卫鞅、张仪者,都是公而忘私,以至于他们之后,王上想封赏亦找不到后人,张兄大才,莫不是也要这样?”
事业和爱情有冲突么?范雎问自己。或许,找不到答案时,你该去问问白起。
“这个事情,再说吧,人家还是一小姑娘,你看我,还歪了条腿。”说罢,范雎摆了摆手,不再往下说了。
“迂腐,古往今来只讲两情相悦,年龄身段算得上什么,何况张兄你前途无量,所以你再怎么抬举人家姑娘,也终究是个下人。”
他悠悠的目光中带了些忧郁,随后自嘲一笑。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那个深藏于心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便是满身的罪恶,洗都洗不清。
人家有意于你,你呢,给人家起谐音姓名,把人家当成替身,无数次的试探之后全再也徘徊不前。
当她要向你表明心迹时,你却胆怯了,你说,这样其实挺好,我们保持这样的距离挺好。
门外站着偷听的小锁落下了泪,她微微的抽泣声让屋内的两人惊觉。
范雎站起身,轻轻走到了门外,却只见到了小锁哭着擦泪逃离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怅惘,随后王稽也离座上前。
“张兄,这件事你还是自己理清些吧。还有,在下提醒一句,在魏国的那些经历你也提早想好说辞,王上早晚会问的。”
这就是王稽今日特来拜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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