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予嫣被问懵了:“啊?我,我,没有啊,我没有。母亲怎么突然这么问?”
陈贺芸松口气,这才道:“要是母亲把宋家的婚事送给你,这已经是高嫁了,怎么你还不肯呢?”
辛予嫣咬了咬唇,在陈贺芸面前规规矩矩跪下了:“母亲,女儿不想嫁这些人,一个都不想。”
什么意思,还配不上?
陈贺芸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辛予嫣心气儿太高了些,这都看不上吗。
陈贺芸半是说笑半是嘲讽:“那你想如何?进宫当娘娘?”
辛予嫣拼命摇头。
陈贺芸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丫头想气死我?有话不能赶紧说了。”
辛予嫣收起骄矜的神色,叩首道:“母亲,女儿想嫁的人,是太子殿下,也只有太子殿下才能配得上我。”
陈贺芸刚端起茶杯,就被她这惊世之言,吓的扔了茶杯。
“你在说什么疯话!”陈贺芸捂住自己的心口:“我的亲娘哎,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这么个……”
陈贺芸一时之间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辛予嫣。
这已经不是心气儿高了,这叫异想天开。
辛予嫣说出这样的话,脸已经红透了。
陈贺芸对自己女儿的斤两还是清楚的,她摇头道:“不成。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那是国本,储君!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他的太子妃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或者能当好的!
必是一国公主,或者肱股之臣,亦或后族,百年大族,根基深厚者才能当,还要能力出众,辅佐太子,成为太子背后的推力,你占了哪一样?还只有太子配你?你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别做梦了!”
辛予嫣听完陈贺芸的话,脸色灰了一半,她原本以为,辛朝义也是二品大员啊,只要辛朝义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她就不愁进不了东宫,大不了再使使劲,在别的地方想些法子。
可陈贺芸把利害直白的剖在她眼前,让她不能再逃避,只能面对现实。
但她仍不死心的道:“母亲,我可以不做正妃,侧妃也行啊,我去给太子殿下做妾。”
陈贺芸无语至极,她冷笑道:“你以为东宫是什么地方无论是太子妃,还是侧妃,庶妃,侍妾,你最多当个庶妃,还是被人无声无息踩死的那种。”
见一向捧着自己的母亲如此贬低自己,辛予嫣难受极了,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母亲,在你眼里,女儿就如此不堪吗?难道当个妾都不配?”
陈贺芸道:“没错。”
辛予嫣脸色逐渐扭曲。
陈贺芸拉起她坐下,安抚道:“太子的正妃和侧妃,很多时候家世都差不多的,即便是侍妾,那都大有来头,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安安分分挑个差不多的,踮起脚能够到的嫁了,母亲保你一生顺遂。”
辛予嫣沉默了。
但她并不是认可了陈贺芸的话。
相反,陈贺芸说的让她找个差不多的嫁了什么的,她不爱听,也不想听。
一想到昨天见到皇后娘娘,高高在上如山巅云,享受着万丈荣光,她的心头就像灌了火一样蓬勃热烈。
辛予嫣暗暗发誓,这辈子,必得到皇后或贵妃的位置,才不辜负她出身大家,又如此美貌的条件。
晚上全家一起吃的饭,辛朝义对妺染水涨船高并不意外,她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心里也能搁住事儿,能盘算,嫁到谁家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差。
但他心里还是特别看好礼部尚书家的程誉丰,但他在饭桌上没提,因为现在是陈贺芸张罗着,等她有了人选后,再商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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