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还以为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见小侯爷似乎要转身离开,赶紧大着胆子去搀扶小侯爷的胳膊。
男女之间的试探就在方寸之间,不管小侯爷是为了跟胡秀儿怄气利用她,还是真的生了胡秀儿的气懒得搭理她。
只要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挽上小侯爷的赂膊,扶着他一起离开,就能在胡秀儿心里扎根刺。
这根刺不需要扎多深,也不需要扎的多疼,只需要扎进去,她就能再想别的办法让这根刺往深了钻,直到怎么也拔不出来。
越是看重感情的人,越是较真,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身为顾家的家生子,世世代代伺候主子,秋桃自有一点看人的本事,她觉得胡秀儿就是这种较真的人。
所以只要她能挽上小侯爷的胳膊,她就能做这根刺。
不想爬床的丫鬟不是好姨娘,家生子奴才最大的前程就是被主子看上,只要能生下一儿半女,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云雁实在不放心,拖着受伤的腿,扶着墙艰难挪到前院,刚迈过门槛进了屋,就看到秋桃伸着贱爪子去碰小侯爷,顿时就急了。
“你放— —”
“放肆!”
云雁没说完的话,被顾清晏冷声喝出了口。
秋桃只觉得手指尖刚碰到小侯爷的衣袖,还没碰实,小侯爷就躲开了,紧接着,一声怒喝便在头顶响起。
秋桃抬眼,看到了顾清晏只有冰冷厌恶,没有丝毫温情的眼眸,不由两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
这番动静,打断了胡秀儿等人的交谈,他们不由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云雁见顾清晏脸色阴沉冰冷,眼中杀意翻涌,心里一颤,赶忙福了一礼道:“小侯爷,秋桃姑娘不懂咱们府上的规矩,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这点小事就交由奴婢处理吧。”
顾清晏看了眼云雁额头上的汗,再看了看她因为行礼而疼的发抖的腿,冷哼了声,没再说话。
云雁不由松了口气,没发火,没杀人,没让送回去,小侯爷没发疯,真是万幸。
秋桃再不好,那也是大夫人送来的人,昨天送来,今天就挨罚,打的是大夫人的脸。
大夫人失了脸面,不会也不能记恨小侯爷,只会把这笔账算在夫人头上,会认为夫人容不得人,甚至因此对夫人生出不满。
云雁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夫人本就艰难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险。
夫人是第一个愿意拿命护着她的人,是第一个把她当人看的主子,她也愿意豁出性命保护她,帮助她。
胡秀儿只顾着听路老大夫说桑皮线,路老大夫看过胡秀儿缝合伤口后,想到了一个不知在哪儿看过的病案。
说有人为了自证清白,拔出佩刀自剖胸膛,露出五脏,医者将其五脏复位,用桑皮线缝合伤口,敷上疗伤药物,患者过了一夜就醒了,活了。
路老大夫原本以为这又是后人胡编乱造的,直到亲眼看到胡秀儿把人的肠子塞到肚子里缝好,现在拆了线,人还活的好好的,才觉得此事兴许是真的。
路老大夫想做出桑皮线,再让胡秀儿缝合伤口试试,如果可行,战场上能救无数将士性命。
胡秀儿一听这事这么有用,就答应帮路老大夫一起试试,俩人正说着,这边忽然就闹了起来。
“云雁,你怎么跑过来了?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乱跑,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因为角度问题,胡秀儿压根没看到跪在地上的秋桃,一眼就看到了满头大汗的云雁,赶忙走了过去。
云雁见胡秀儿这么关心她,觉得自己的腿再疼也值了,忙冲胡秀儿笑着道:“夫人,奴婢没事— —”
“没事才怪呢,伤口那么深,不好好养肯定会落下病根,这么年轻的大姑娘,变成个跛脚,还怎么嫁人?”
路老大夫最烦不遵医嘱的患者,毫不留情戳穿了云雁的逞强。
胡秀儿一听云雁要变成跛脚,急了,揪住路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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