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苏玉琼所说,这搂草耙子的制作很简单,半个时辰后,一把竹制搂草耙子新鲜出炉。她自己试了试,觉得很趁手,便递给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的大闺女,“你试试看,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
王丽雍接过,在院子里耙了耙,“娘,这玩意儿很好,不用改了。娘,你真厉害!”
苏玉琼抿嘴笑了笑,反而夸起了大闺女,“娘还得夸你厉害呢,这搂草耙子可是你的主意呢。”
王丽雍暗自吐了吐舌头,她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论起来,还是她娘这个手艺人厉害。
“娘,你累不累,不累咱再做两把,正好赶上等下扒草。”
“嗐,就做这个,哪里累了。第一次不熟练,花的时间久,接下来会快些。”苏玉琼说完,便又从库房里拿出竹子。
东北地区的竹子并不常见,大兴山上只有一小片耐寒的毛竹和青竹,村里大多数人砍竹子是用来搭篱笆架子或菜架子,王家却不同,因为会做一些竹篾制品,日常都会砍些竹子存着。所以,这制作搂草耙子的原材料还是很齐全的。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苏玉琼在王丽雍搭把手的帮助下,又赶制了两把出来。
见日头已经微微西斜,不再如正午那么烈,苏玉琼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舀了一瓢院子大缸的水,简单洗了脸和手,在身上衣裳随意一抹,便领着闺女和三把搂草耙子回王家大院去了。
王家午睡的人都醒了,正在院子阴影处坐着,准备喝喝茶水就重新上工。
见苏玉琼母女二人从外间走进了,手上还扛着三把貌似是农具的东西,王展稔抢先起身,来到两人跟前问道:“咦,这是啥玩意儿?从前没见过耶!”
王丽雍也不多话解释,走到院子西边的菜地旁,将扛着肩膀上的搂草耙子放了下来,将今早娘亲抽空拔掉还来不及清扫的野草,用耙头迅速归拢起来,便回答道:“小叔,看,这叫搂草耙子!我和娘想出来的新农具,用来扒拉地里的草和叶子,是不是很得劲!”
王展稔看着侄女的动作,眼神瞬间发光,连忙伸手示意自己要试试。
“哎呀,这还真是好使耶,剩下的十亩地,咱一半锄地,一半用这草耙,说不定今天就能把地整完了。”
王大富在经过大孙女和小儿子的示范后,已经体会到这耙的妙处了,想到刚刚中午还让老伴给自己酸痛的腰腿擦药酒,有了这工具,大概会轻松许多了,忍不住起身从苏玉琼手中接过草耙认真观摩了下,之后便发自内心的大赞儿媳和孙女。
“老二媳妇,小雍,你们这主意是真好!这玩意用的都是竹子,连一文钱都不用花费,太碴拉喽!”
接着,在过路村民好奇的目光中,王家骡车上多了三把新农具,众“劳动力”带着隐秘的兴奋笑脸往田地里头出发了。
苏玉琼依旧是留守,给丈夫按了按腿脚,把完尿后,觉着时间还早,便跟姚青花说了声,“娘,起去老宅再做一把搂草耙子,到时候给郑大嫂送过去,她这些年没少帮我呢!”
姚青花绣着帕子,头也不抬道:“成,你去吧,老二这边有我还有鸿学在呢!”
苏玉琼点点头,便安心往老宅去了。经过院子里,听到东屋王鸿学正念念有词着之乎者也,脚步变缓认真听了几句,发觉自己听不懂那意思,心道,这书还真不是随便谁都能读的,她好歹在大侄子的教导下认了些字,但大侄子刚刚背的那些,她大概能听出是啥字,意思却是一个没懂!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笑了一下,她在想什么,难不成自己还想考状元不成。甩掉脑海中多余的想法,她稳步继续自己手头要做的事。
这次她的手速更快了,一刻钟多一点,一支搂草耙子就成了。想了想,她又做了一把,之后才心满意足得扛着两只往郑大婶的田地里去。
当时,郑大婶正和他男人以及两个儿子在地里除草翻地。
眼尖的她瞧见闺蜜苏玉琼来了,停了捡草的动作,快步来到她跟前,这才意识到她手里扛着的东西,“你咋过来这边了?这是啥玩意儿?”
苏玉琼简单答道:“我来给你送搂草耙子,我家捡草用的就是这玩意儿,觉得好用,特意做了两把给你送过来。”
“哎呀,不愧是我好姐妹,有好事准能想到我。你递我一把,我试试看。”
郑大婶接过苏玉琼递过来的搂草耙子,无师自通使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惊喜道:“哎呀呀,怪不得你说这是好东西呢!用起来确实得劲!费不费钱的哇,费钱的话我回头还你。”
“嗐,你没听清嘛,这是我自己做的,用的是去年砍得竹子,啥钱都不费,你就放心用着吧。”苏玉琼将另外一只草耙递给她,又说了句,“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干,累了记得歇口气。”
“诶,你看着路走,别把鞋子整埋汰了。”郑大婶晓得她惦记家里,也不多留她说闲话,随口叮嘱了一句便目送她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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