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当然也是需要方法的。

午休时间,王丽雍快要迷糊睡着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以前在农村看过的竹制搂草耙子,若是有这工具,那不就比自己用手捡草方便许多吗?还有,也不用蹲得腰疼膝盖疼了。

想到这里,她脑海中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炕上起身。

扭头瞧见妹妹已经睡着了,听见她小声打起了呼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暗道,妹妹是真的累惨了。

她蹑手蹑脚得下了炕,连开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门扇转动的“吱呀”声会吵醒妹妹。

等关上了房门,碰巧看到娘亲在院子里晒屋里的棉被,上前轻声喊了声“娘”。

苏玉琼转过身,柔和的眼光仿佛在抚摸她的脸似的,“咋不睡呢?晚些时候又要下地了呢!”

王丽雍摇了摇头,不做解释,而是直接提需求,“娘,你手巧,给我做个搂草耙子吧。”

“啥?”苏玉琼听到一个陌生名词,反射性问道。

于是,王丽雍开始给她科普。

“娘,搂草耙子,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整理地上草叶的。嗯,就像那个梳子一样,在土地上梳一遍,把那些野草野菜从泥土里筛出来,这样,咱们就不用一颗一颗拣那些野草了。”

苏玉琼似懂非懂,她大概理解大闺女的意思,但是脑海里却没有那个搂草耙子的形象,“要有这么个东西,倒挺好的,只是,你这么一说,娘也不知道该咋整?嗐,要是你爹在,指定能做出来。”她忍不住想起从前,丈夫给自己做过的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觉得丈夫一定能满足大闺女的需求。

“娘,这不是有我嘛,我画给你看。”说完,王丽雍从柴火堆随便找了一根细长枝条,拉着娘亲就地蹲下,在院子里的泥地上写写画画,开始给娘亲拆解搂草耙子的制作方法。

“娘,你看,这搂草耙子长这副样子,分耙身和耙头两部分,耙身就是一根可以手持的棍棒,重头戏在耙头的部分,耙头呈扇形,分12个耙齿,用竹篾或木材制作就成。”

苏玉琼有讲解和图画呈现在眼前,一下子懂了,忍不住轻拍了大腿,笑着感叹道:“哎呀,这搂草耙子好呀,到时候做多几把,扫院子的时候也用得上。”

“嗯呐,咱院子里是泥面,用这个扒拉杂草和落叶,确实更合适。”王丽雍点头附和道。

也不用再说什么,苏玉琼便起身,打算往老宅放木料的库房去了,王家有啥木活要干,基本都是往那里去,那里不住人,也不怕整得太埋汰,不好收拾。

王丽雍怕娘亲还有不懂的地方,不放心得随同。

“哎呀,你去睡吧,你刚刚说得很明白,我晓得怎么做的啦!”苏玉琼一路走,一路劝大闺女回去睡觉。

王丽雍也不和她争辩,一把揽住娘亲一条胳膊,笑嘻嘻得说道:“娘亲,我不困的哇,就想看娘亲咋做那搂草耙子,偷偷师!”

苏玉琼用还“自由”的另外一只手的食指点了点大闺女的鼻尖,忍不住笑出声,“你呀你,还偷师呢,我这点手艺,手把手教你都成。”

母女俩就这么亲亲热热得往老宅走去。

烈日当空,整个长流村,各家各户,或远或近、或轻或重的传出熟睡的呼噜声,将春虫的唧唧声都盖下去了。唯有偶尔几声牛哞声、犬吠声夹杂其中,接着便是那家主妇低吼着让那些牲畜安静,莫要吵着辛苦劳作半日的下地人。

老宅静悄悄的,十头白猪和十头黑猪泾渭分明得待在两个猪圈里,懒洋洋的姿态却是一致的,听见大门打开的声响,有几头猪好奇抬头,但这会儿还不到喂食的时间,来人也不是熟悉的喂饭人,便在下一秒继续瘫着,不再关注进屋的两人。

自从不用水培蔬菜了,王丽雍有阵子不来老宅了,见到这两拨体型差异更大的猪,忍不住惊奇道:“娘,这白猪长得好快,都快赶上黑猪的两倍。”

苏玉琼本想直奔木料库房,听见大闺女出声,顿了脚步,也朝着那两圈猪看去,“嗯,这白猪看着都有100来斤了,再过一个多月大概都能出栏了,那黑猪来得晚,长得慢,还是得等到冬初了。”

“这白猪那么好养,咱以后是不是就养白猪就好了。我瞧着大伯那边几人每日都要抽时间给黑猪放风呢!”王丽雍十分肯定道。

苏玉琼点点头,答道,“嗯,你大伯和爷爷商量过,若是顺利的话,明年就只养白猪了。还要去寻摸好的种猪,自己配种生猪仔。今年是养白猪的第一年,而且黑猪崽是早就定下的,突然秃噜反账说不要也不地道。”

说完,她甩了甩头,“不管这猪不猪的了,左右是大房的营生,咱们不管。走,跟娘进去搬材料。咱们在屋檐下干活,不然屋里太闷了。”

王丽雍点点头,顺从得成了娘亲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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