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庆祝宴席直闹到天黑才结束,若不是没有照明设备,说不定还可以继续闹个通宵。
男人们吃饱喝足慢慢散场了,将现场的杯盘狼藉留给妇人们。
散席后,崔小翠开始偷奸耍滑,拉着大儿子进屋说话,打算将收尾的工作交给旁人。
苏玉琼原本不想理会,但若是将这些事都交给非王家的妇人,也不好看,她想了想,懒得在这种发现丈夫会醒过来的大喜日子跟人吵吵,便想自己带着留下帮忙的妇人忙活。
王丽容见状,可不惯着大伯母,直接敲响了崔小翠的房门,大声喊道:“大伯母,庆祝鸿学堂哥中童生的席面散了,您是不是应该出来安排下收尾呀,这么躲懒让旁的婶婶帮忙,对鸿学堂哥的名声不好!”
屋内的崔小翠原本还喜滋滋得和儿子拉话,听到王丽容的声音,面上闪过一丝懊恼,不过还是抵不过心虚,打开房门应话,“来了来了,没想到说会儿话的功夫,人都散了呀,哈哈哈。”
王丽容回以假笑,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大伯母觉着堂哥是童生了,就忘了之前的事呢!”
崔小翠被刺了一下,嘴角的笑更假了。不想再听二侄女说些难听的话,她连忙大跨步来到院子,开始帮忙收拾。
其实,村里的宴席,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剩菜剩饭的,有些连菜汤都没剩下,收拾起来十分方便。
几勺皂粉往水盆里一搅和,农家特有的丝瓜络洗碗刷闪亮登场,很快就在水盆旁洗出了一叠叠碗盘。
不过半个小时,堆在王家院子的各种桌椅也在众人的七手八脚中擦洗干净了,等到明天一早,就可以还回每个人得家中。厨房里也同样,垒满了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也是明天才能“归家”。
苏玉琼原本打算同其他人说说王展丰的最新情况,但王大富和王展年已经醉倒了,她就只是简单跟姚青花提了提。
这消息,比大孙子中童生的消息还令她激动,她在房间来回踱了几圈,从冷静了下来,拉着苏玉琼的手,几乎要落泪,“娘要谢谢你们母女三个,没有你们,说不定老二不会那么快有希望。”
苏玉琼也被婆婆的神情整激动了,回握她的手,“娘,那是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夫君,小容小雍的爹,照顾他,是我们应该做的。”
隔天一早,王大富从宿醉中醒来,喝下二孙女给煮的解酒汤后,便听到了二儿子的好消息,顿时头也不疼了,直起身来,念叨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咱王家真的是要苦尽甘来了。赶紧买些祭品,咱好好得拜拜,也好让他们知道这些好消息。”
姚青花心里嘀咕,这哪里是祖宗的功劳,这是儿媳孙女的功劳。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按照王大富的吩咐,安排割肉买豆腐啥的,准备晚食前的祭拜工作。
最终,王大富想起了镇上的铺子该收租金了,干脆自己赶着骡车带着两个孙女往镇上出发了,满心被欢喜浸泡着的他,还不知道,那里,正有一份天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王家的铺子在青鹿镇第二热闹的东四街,被人们戏称为“平民街”,因为街道两边的铺子都是跟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相关的普通铺子,比如卖柴米油盐的,卖香烛纸扎的,卖粗麻细布的……这里的货物都是平价的,和一里之外奢靡繁华的西三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丽容和王丽雍在骡车上饶有兴致得观看着,这不是她们头回来东四街,但是对于这市井百态,她们依旧看不腻,只觉得这里的生活气息比西三街更迷人。
只是,等骡车在王家出租的铺子面前停下时,王大富带着惊讶和疑惑的声音,使她们两姐妹收了四处张望的眼神。
“老三,你咋在铺子里?那个女的,是谁?你们俩!”
王展时一脸惊恐,连忙和青儿拉开距离,后又觉得他不该这么心虚,便又靠过去。收拢了下心神,他觉得事已至此,干脆也不瞒着,“爹,我和甜甜已经和离了,青儿是我新的妻子。”
“啥!”王大富这声音大得几乎破音了,惹得一两个过路人朝这边看过来。
别说王大富了,饶是在现代经常吃瓜的王丽容和王丽雍也忍不住惊愕,这和离和续娶,两件大事,王展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干了,连长辈都不知道,真是牛哇!
时间往后倒退两个月,赵家当铺,赵甜甜再次出现在后堂待客间,等候出去“招待客户”的王展时归来。
“你来啦!等多久啦?我不是说了吗?午间我一般会去酒楼吃饭,顺便和一些客户谈谈事,不会太早回铺子的。”王展时依旧温柔道。
“哦,招待客户吗?不是招待小情人吗?”赵甜甜冷着一张脸,话里充满了讥讽。
王展时笑容僵住了,尽管他刚从青儿的温柔乡里出来,但是不妨碍他装出一副理直气壮得反驳。
“够了!赵甜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是你生不出儿子,我才找的青儿。鸿文出生后,我们俩就断了,断得干干净净。这些年,我都做到随叫随到的地步了,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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