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个子儿,换回只眼,这么便宜的买卖,上哪儿找去?”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秦山居高临下,懒洋洋的一勾手指,笑道,“走了。”
一行七人,土匪似的进,土匪似的出。
刚出了院子门,院内传出一嗓子憋屈不甘的粗吼:
“哥儿几个,到底是混哪路的?”
“能不能报个家门儿?让我栽也栽的明白!”
秦山迈过门槛,脚步一顿。
“秦哥,这是背后还有戳份儿的啊!”黑熊精道。
戳份儿,就是撑腰。
背后有戳份儿的,是说这群贼背后还有靠山。
秦山转过身。
咧嘴一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红星轧钢厂,何雨柱,你柱爷!”
说完,大步生风,拂袖而去。
“…”黑熊精嘴角直抽抽,想说啥,又没说。
低着头,吭哧吭哧的闷笑。
啥叫缺德冒烟儿不要脸,今儿算见识到了。
“何雨柱?”
“你不是姓秦么?”
娄小娥跟在秦山身后,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哦——我明白了!”
“你跟这个叫何雨柱的有仇?对不对?”
“你也在红星轧钢厂上班?保卫处的?”
秦山偏过头,好笑的看看她,抬手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傻娥。”
“秦哥,这钱咋办?”耗子精怀抱着枣木匣子,走在大街上,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傻娥的钱和票拿走,剩下的,你们哥儿几个分了。”
“姓秦的,不许喊我傻娥!”娄小娥杏眼一瞪,嗔怒的杵了秦山一下。
回过头,又眉眼带笑的朝几人一摆手,“算了。”
“我也就是图个心里痛快,你们都分了吧。”
“嚯!”秦山夸张的一挑眉毛,“蛾子姐豪气啊!”
“…”城东五虎面面相觑。
“还不快谢谢蛾子姐。”
“谢谢蛾子姐…”
“谢谢蛾子姐…”
娄小娥落在肩头的发尾一甩,翻了个娇嗔的白眼。
故意捏着嗓子道,“有钱蛾子姐,没钱傻蛾子。”
一群人被惹得哈哈哈哈笑。
不过,笑归笑。
真要分钱,五人还是多少有点儿不太踏实。
围着木匣子,谁也没敢先下手。
“秦哥,咱这是黑吃黑啊…”
“这钱…这钱…”黑熊精舔舔发干的嘴唇,欲言又止。
“这钱不干净?”秦山慢条斯理的把钞票一张一张捋齐。
调笑道,“不是,你们五虎横行东直门的时候,没干过这档子事儿?”
城东五虎:“…”
黑熊精尬笑一声,“那不是瞎吹么!”
这哥儿几个,最多也就是茬个架。
坑蒙拐骗窃的胆儿,一个都没有,更别说黑吃黑了。
搁秦山跟前儿,纯纯五好青年。
“凭本事洗来的,没什么干净不干净的。”秦山甩甩手中的钱:
“你们怎么分我不管,这个我拿走。”
说着,从一叠票据中抽出那张工业票,揣进自个儿兜里。
忽然,又歪过头,仔细的看了那暗红色的枣木匣子两眼。
没雕花,也没包浆,麻麻咧咧,确实只是个不值钱的普通玩意儿。
就在秦山将要收回目光时。
黑熊精一晃木匣,匣子里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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