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县城中,两人发现这里的打砸痕迹更乱也更新。
“少侠,这里不久前就有人来过了,说不定还在这里。”
看着这些痕迹,丰子仪倒是有些担心,毕竟才经历过一次追杀,谁也保不准这里的人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平民百姓,在这种环境下也说不定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没事,进去看看,小心一点就是了,我给你探路。”
叶无茗说着,打着头阵向前走去。
两人不久便来到了县衙,进到里面,发现这里聚集了很多百姓。而百姓们看见有陌生人进来后都是纷纷站起身来,害怕是逃走的县令找来的救兵。
叶无茗环视了一周,对着人们说:“各位,我们没有恶意,纯是路过这里,寻一个休息的地方。”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皆是不安。毕竟一个陌生人肩上扛着一具死尸,身上带着兵器,跑来跟你说什么“我没恶意,就只是休息休息”,这谁能安心地让其留下?
就在这时智释平走了出来,看向了门口的叶无茗与丰子仪,心中警惕起来,对着两人问:“请问两位是?”
“咱们是路过的,来这里休息休息,还请通融一下。”
叶无茗看出智释平是个掌事的,连忙说着。
智释平仔细瞧了几眼叶无茗,苦笑着:“你这副打扮,还有......”说着指了指叶无茗肩上的人,“这叫人如何相信?”
叶无茗想了想,看向了丰子仪:“丰大人,亮明身份吧。”
丰子仪愣了愣,环顾了一下众人,有些担心自己报出官员身份后,这些百姓因为痛恨官府所以会把自己抓起来或者杀掉。
“丰大人,说吧,没事的。”
听到叶无茗称呼丰子仪为“大人”,智释平觉察到了什么,于是仔细看了看两人的穿着打扮,思考了一下,对着叶无茗点了点头:“你们先进来吧,不过得把剑和你身上的那个人交给我们保管,然后我们在里屋聊聊。”
“行!不过只能是保管,不许碰我的东西。”
“当然。”
闻言叶无茗很是爽快地将剑和邬尺置于一旁,招呼着丰子仪跟自己一起进去。
“叶少侠,真要进去?”
“不进去如何?你想在外面晒着?”
“这,唉,好吧。”
丰子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奈地跟了进去。
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智释平刚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问丰子仪:“你是官员?”
丰子仪呼吸一滞,听不明白丰子仪话中的意味,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于是保持沉默。
“他是。”
叶无茗见丰子仪迟迟没有回应,知道他还是有些担心百姓对官员的恶意,索性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这样啊。”
智释平看向丰子仪,
“那你在元州城担任什么官职?”
“行了,丰大人,刚才在外面你怕百姓厌恶官员不听你解释,所以不愿意报出身份我能理解,可现在这人不像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你便一口气跟他说了吧。”
叶无茗看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提醒着丰子仪。
“更何况现在你身边没有士兵军队,说不定还得借助百姓们的力量呢!”
丰子仪点点头,对着智释平说:“我是当朝御史大夫丰子仪,如今被皇上封为钦定大臣,奉圣上谕旨来此彻查元州太守及刺史私吞赈灾粮款一案。”
智释平一惊,连忙起身跪下:“草民方才多有冒犯,还求大人宽恕。”
丰子仪赶紧将其扶了起来:“此次让元州百姓受到奸臣残害是朝廷的失责,也是下官的失职,实在是愧对百姓啊。”
两人起身后智释平看向了叶无茗:“还未请教这位是?”
“我叫叶无茗。”
“在下智释平。”
丰子仪一惊,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你说你叫什么?”
“智,智释平。”
“你娘是不是为了不拖累你,所以独自一人留在了家中?”
智释平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着急:“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我进元州后路过一个镇子,在里面休息了一阵,遇见了你娘。”
“那我娘,我娘她现在如何了?身体是否还安好?”
丰子仪眼中露出一抹悲伤,智释平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凉意,急切地询问着:“大人,大人您快说啊!”
“这,我们离开时她的身体还坚持得住,只是现在过了许多天了,不知道......更何况,她知道我们的身份后在走时赠与我们了一些粮、水。”
智释平苦笑一声:“她老人家估计又说了些‘她一个老太婆拿着这些东西也是浪费吧?’什么的。”
“大人,我娘还说什么了吗?”
丰子仪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你娘请求我们如果你出事了就救救你,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大人请讲。”
“她说她往后陪不了你了,得先下去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智释平陷入了沉默,许久才抬起头来,眼眶中已满是泪水。
“我娘有三个孩子,大哥、二哥都死了,我是家里的独苗了,我肯定得好好活下去。”
说罢擦了擦眼泪,看向二人:“既然大人是来解决元州奸臣的,为何又到了这里?”
丰子仪叹息一声:“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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