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时间循环之中,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如果被循环的时光是一段和平岁月,那么一切可能也没有那么坏。

但闻人义被困在了动乱爆发的那天,死亡的威胁如影相随,巨大的压力近乎将他逼得疯狂。

“噗呲、噗呲···”

几声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让闻人义焦灼的内心暂时恢复了平静。

他临死前想要努力记住杀死自己的匪徒,身体上传来的痛苦让他把匪徒的样貌铭刻入了骨髓之中。

“你们死定了,我还会再回来的。”

虚弱的语气、喃喃的低吟,如此虚弱的威胁,却是闻人义坚持下去的动力。

报复,他要报复,他要让那些杀他的人,同样感受到死亡的痛苦。

“乱军入城了!”

再次恢复知觉,闻人义又一次回到了和盛坊的街道,他看向身旁的牛大福没头没脑的说了一段话。

“老牛,这次就不杀你了,你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后,还坚持保护家人,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你杀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杀你的事你反正也记不得,我们哥俩和好了。”

面对如此惊悚的言论,牛大福半点反应都没有,他依然忠实的说着自己动乱当天说的那句话。

“小闻愣着干什么,跑啊,府衙一个月才给我们这些臭脚巡发半两银子,你不会想玩命吧。”

“滚吧憨货,小爷要去报仇了。”

看着跑入街巷消失不见的牛大福,闻人义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这样也挺好,没了思想自然不会害怕,不像我怕的要死,可为了不被恐惧逼疯,还的装作凶狠好斗的模样。”

闻人义目送牛大福离开后,熟悉的穿过几条小巷翻进一个院落中,然后从一间库房拿出了精良的长刀与狩猎的漆木弓。

这个小院是他在前几次躲避乱军时发现的,虽然那次他躲过了乱军的追杀,但一过深夜子时,他还是回到了和盛坊的街道。

闻人义不相信自己永远被困在动乱之日,他思索后认为自己没能脱离今天的原因,应该是没能击败当初杀他的那批乱军。

因此,在随后的循环中,他每天上午都会来到这个小院拿武器,再顺便练上一会儿刀术与弓术。

下午,他会沿着探索好的安全通道回到自己家,布置陷阱的同时等待乱军的到来。

经过多次尝试,闻人义已经有信心杀死围攻他的那批乱军了,现在他要靠自己终结凶手,改变自己被杀的命运。

“嗖、嗖···”

闻人义手中的猎弓并不是强弓,但乱民也只是布衣肉胎,因此趴在房顶上的他利用自己家狭窄的小院,能够轻易地收割那些乱军的生命。

大约三十余人的乱军和前几次一样,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他们冷漠的注视着身边队友的死亡,也更冷漠的注视着房顶上的闻人义。

等乱军几乎都倒下,有一名手持木盾的大汉依然毫发无损,他被弓箭划伤的残破外衣下泛出金属特有的光泽。

“那甲士先等等,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闻人义放下弓箭舒展了一番自己酸痛的双手,然后从身旁的包裹拿出酒肉痛快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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