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中,阮陶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久到容连渠再看了宋伯的书信一次,才接受了傅伯筠真的身死的消息……

傅伯筠虽然身死,但边关未破。

是因为援军。

傅伯筠一身戎马,算准了所有的时机,也算准了朝中援军可以驰援的时间。

是他要的虽死犹荣,死得其所!

傅伯筠会这么做,是知晓兵部侍郎阮涎沫会在朝中据理力争。

阮涎沫就是阮陶的父亲,旁人都知晓阮涎沫与傅伯筠是翁婿关系,所以在阮涎沫据理力争的时候,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同时明面上得罪南平侯府和安堂阮家的风险反对。

这是从一开始南平侯府会同安堂阮家联姻的初衷……

傅伯筠保全了边关,阮涎沫成全了傅伯筠。

家国大义里,阮陶是这场联姻的牺牲品。

傅伯筠这样的人,心里一旦放了一个人,除非经过生死患难,并上数十年的时间同一个人相处,很难再喜欢另一个人。

而这段时日的接触,容连渠并不觉得阮陶会喜欢傅伯筠。

阮陶和旁的贵女不一样。

甚至说,根本就不像旁的京中贵女。

他不知道傅伯筠的死对阮陶的打击会有多大,但老夫人病倒了,正是侯府内忧外患的时候。

而她让他问的朱氏也交待了。

容连渠看向阮陶,“朱氏交待了,夫人猜的没错,朱氏背后是温珺宴……”

阮陶其实一直有怀疑,也很在意朱氏背后这条线,所以才会让容连渠去逼问朱氏。

因为随着剧情的发展,她与侯府中的人渐渐熟悉,越发觉得早前原主的死有隐情。

但没想到,朱氏这处是查出端倪来了。

但傅伯筠死了!

原本朱氏的事情水落石出,也印证了对温珺宴的猜测,阮陶应当好好松一口气的。

眼下,却因为傅伯筠的死陷入了僵局……

但既然说到朱氏,阮陶也直接问出疑虑,“朱氏也算城守府的家眷,有城守和夫人照顾,为什么会替温珺宴做这些事?”

又不是无路可走,也不一定要选择温珺宴这条路。

容连渠沉声,“朱氏与温珺宴,是枕边风的关系……”

阮陶意外。

但见容连渠笃定模样,那就应当不是猜测,是朱氏自己说出的实情。

她早前以为朱氏是有把柄在温珺宴手中,所以不得不铤而走险。

但忘了朱氏原本就是心思极其缜密,又沉得住的人。

让朱氏担心自己的把柄在旁人手中,不如让朱氏心甘情愿,铤而走险……

相比起朱氏,温珺宴才更是深谙人心,不择手段的一个。

傅伯筠同他从小一起长大,傅伯筠视他为兄弟,也让傅长歌认他为义父,傅伯筠信任温珺宴。

但温珺宴那张温和儒雅的面容背后,才是真正隐藏得极深……

温珺宴的父亲是惠城驻军统领。

温珺宴自己在朝中为官,这趟回惠城是告假回家中。

温珺宴背刺了傅伯筠,然后亲自回惠城坐镇,确认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终了……

所有的事情都窜在一处,阮陶也想通了。

也从未像眼下这么通透过,知晓了原主为什么会受人挑唆,与老夫人水火不容,最后同傅伯筠关系破裂。

但随着傅伯筠身死,剧情开始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这些重要,但有好像忽然没那么重要了。

“还有吗?”阮陶继续问起。

容连渠也继续道,“朱氏只是其中一条线,温珺宴同侯府很多事情脱不了干系,也牵涉很深,譬如袁妈也是……”

容连渠看向她。

因为他后面要说的这些事,阮陶应当也会震惊。

阮陶果然诧异,“袁妈也是温珺宴的人?”

“袁妈不是,但袁妈在替温珺宴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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