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公子来了。”

阮陶洗漱完,从耳房中出来时,岚玳来了内屋通传。

长歌刚才就让斓蔻来苑中,说有事要单独见阮陶,阮陶见过容连渠之后,才让岚玳去唤了傅长歌来。

阮陶这一整日都没得闲,又并着好几件事在一处,脑海里的信息量太多,需要好好梳理。

在等傅长歌的时候,阮陶去了耳房中简单洗漱,平静思绪。

等傅长歌来,阮陶也正好简单洗漱完。

岚玳撩起帘栊,阮陶从内屋中出来。

傅长歌从方才起就一直在外阁间中等阮陶,见阮陶出来,傅长歌轻声,“母亲。”

阮陶轻嗯一声。

傅长歌虽然比傅四四和团子都要大些,但也只是孩子。

“听斓蔻说,你有事寻我?”阮陶在小榻上落座,然后抬眸看向傅长歌,“怎么了?是因为祖母的事吗?”

阮陶今日在同福苑见过长歌,四四和团子几人。

几个孩子都很担心老夫人,一直在苑中等了很久。

直到阮陶来了同福苑中,才让几个孩子回去,几个孩子才肯回去。

所以,傅长歌来她这处,极有可能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

阮陶问完,便伸手倒茶。

沐浴后,阮陶有些口渴,正好跟前有茶壶和杯盏。

傅长歌说了有事想单独同她说,所以她示意岚玳几人先回避。

虽然傅长歌是孩子,但尊重最起码的礼貌。

而且,傅长歌早.熟,也谨慎,从平日里的对话就能察觉出,所以,几个孩子里,阮陶会尽量顾及傅长歌的情绪。

所以,眼下外阁间中只有阮陶和傅长歌两人。

阮陶才会自己翻着杯子,倒水喝。

只是阮陶问完,倒水与喝水的功夫,傅长歌却都没有开口。

等阮陶放下茶杯,傅长歌才凝眸看她,轻声问道,“母亲,是爹没了吗”

傅长歌忽然问起这句,阮陶指尖微滞。

略带惊讶的目光看向傅长歌时,傅长歌好似从阮陶的面色看懂了……

眼下就似心照不宣,却都没有说破。

阮陶没有应声,傅长歌也不说话,就这样,缓缓将头低下。

阮陶头一次这么真实而临近得看到一个“小小少年”的无助感。

那种无助,都在低头与无声里……

也是在这一刻,阮陶忽然意识到,可能在你以为对面还是孩子的时候,其实他们的内心比你想象得更成熟,也比你想象得更聪明。

甚至,能察觉的东西很多。

“长歌?”阮陶试探性问了声。

傅长歌再次抬眸看她,低声问道,“我知道,爹早前过世是假的。因为祖母一点儿都不担心,如果爹出事了,祖母会很担心,就像今日一样。所以,母亲,是爹过世了吗?”

难怪傅长歌会说要单独见她。

一定是心里很难过,压抑,所以才想找她问清楚。

但又懂事,知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

傅长歌是觉察到了。

但没有同傅四四和团子说起。

甚至,应该还有黎妈……

阮陶也忽然回想起傅长歌刚回府中那一日,虽然眼眶是红的,但整体情绪都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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