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娘被扑面而来的气浪直接炸飞,一头扎进洛水,击向包袱的右手已经炸断,胸前脸插满了炸碎的盒子的碎屑,鲜血淋漓,水面迅速被染红。

水温冰凉,河底又乱石丛生,宋梅娘头朝下扑入水中,额头正碰到河底之,一阵天旋地转,所幸河流湍急,又很快的冲出了水面。

宋梅娘浑身疼痛难忍,好在她水性佳,在水中艰难的掌握了平衡,望着自己凄惨的样子一阵的苦笑,不过胸口间盒子依然存在,让她多了些安慰,好歹完成了任务,保住了玉玺流向北国。

用两条腿拼命的在水中保持住平稳,一只手拼命向岸边划动,好在入水的距离岸边不太远,游了好一阵,精疲力竭,终于趟到了水底,立在水中。

宋梅娘举目四处查看,她已经借着水流飘出好远,原本自己藏匿小船的地方已经看不到,那十三名负责接应的弟兄估计也被那老者给杀掉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势,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走向岸边。

手臂虽然炸断了,幸好百宝囊还在,里面的刀伤药之类的还在,在岸边撕下胳膊处的破烂袖子,涂了些止血药,包扎了一下,又清理了一下其他部位的伤,累到满头大汗,终于支持不住,气喘吁吁的躺倒在岸边的草丛里。

天色渐渐明朗,宋梅娘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走不了多远,就有可能被后面前来追寻的金兵发现,现在自己的伤势已经不能够支撑太久,如今又没有后援相救,想要逃过这一劫数,只能依靠眼前的洛水了,可自己身怀国之重器,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的。

宋梅娘眼光阴晴不定,眼睛盯住百宝囊好久,从怀中掏出盒子,放在地,从百宝囊里面摸出五个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打开盒子,露出玉玺。盒子做的很精致,虽然在水里泡了半天,里面却连一丝水气都没有,宋梅娘用布垫手拿出玉玺,把盒中的杂物清理出去,小心的把玉玺放到一个铜质的小盒中,放入盒子中央里,然后又把四个珠子紧紧的和小铜盒靠在一起,把第五个珠子压到小盒子的面,小心翼翼的盖好了盒子盖好了盒子,了一把小锁。

这五颗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家当了,宋梅娘见盒子装好,查看了一下四周,远远的一道道火把伴随着马蹄声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奔来。

把盒子重新塞入怀中,蹒跚着走到水中,漂浮于水面,向下流一路而去。

金兵还在搜查,一夜的混乱让金兵个个都没睡,每个人拿着火把走的无精打采,只是无意识的在草丛里划拉几下。一名侍卫骑马靠近:“将军,前方道路曲折不平,没有发现贼人的踪迹,这洛水又极为湍急,过了前面,河面变窄,又多乱石藏于水下,怕是贼人没有在这个方向。”

金将提马站住,举目四看,周围除了鸟叫声,连个走兽的影子都瞧不见,心中正在烦闷,听到侍卫的话,正好有个借口可以回去休息:“看来这边是没有了,我们回吧!”在他拨转马头带领人回去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悄下水,顺流漂了下去。

宋梅娘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波折都在今天扔到了,好容易逃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窝,这水面凸起来的尖石就如同狼牙,错落交织藏于水下,突出水面的尚可躲避,可水下的在快速的漂移中又怎么能发现,短短半里的路程,她的后背受到了数次的撞击,胸腹间疼痛难忍,呼吸急促,她有点后悔走这条捷径。

老天爷精心打造的险地,鬼斧神工,又岂是那么容易经过的,没过多久,宋梅娘一头撞到水下突起的石块,头晕眼花,眼前一阵发黑,口中连连吐出血水,在水中一阵翻滚,终是消失不见。

绍兴十年,洛水牛头山下牛头村,牛头村的人不姓牛,却大部分而姓叶。

叶传宗是个铁匠,每日里起来便是敲敲打打,打制各种农具,他性子好又老实诚信,加手艺精湛,别人都不再叫他的名字,见面就是叫老憨,他也不以为意,反而乐享其成。

叶传宗的铁匠铺今天没有再敲敲打打,炉火也没有生,村里没有了这动静人们都感觉不自在,一个前来修理农具的小孩,推开隔壁人家的门:“吴婶,老憨哥今天怎么没来?”

隔壁的吴婶正在剥着豆子,见村里的小喜儿正扒着门口,赶忙站起来把簸箕放下,拍了拍手掌间的灰尘,笑着道:“小喜儿,进来喝杯水,你老憨哥家今天有喜事,他那婆娘今天生娃,他在家忙活去了,我一会儿也去看看,孩子生下来啊,我还要个喜糖。”

小喜儿一听,也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大婶子,你不说我还忘了,老憨哥早就让我把这农具提前送过来,我觉得能用,就没送过来。”

小喜儿还在后悔,大婶做不下手中的活了,出了门锁好,拉住小喜儿,道:“这农具啥的可以借着先用一下,你老憨哥得个孩子可是大事儿,你没看他名字叫传宗么?就是传宗接代的意思,老憨家都好几代单传了,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说他能不心么?你现在跟大婶走,到老憨家里去看看,待会儿生下小娃娃,有的老憨忙的,你也去搭把手,有啥事帮着招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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