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长见老憨语气生硬,懊恼自己刚才沉思的举动让人误解,以为自己无能为力,不禁暗自苦笑,自己当真有些束手无策,捋了捋银须,随口应道:“叶良辰,好名字!”不对,袁道长生生的打了个激灵,身的鸡皮疙瘩凸起,整个人颤抖了几下,手无意识的揪下到几根胡须,也顾不得疼痛,眉眼间闪着精光:“叶良辰?当真是叶良辰么?良家的良,星辰的辰?”
老憨被袁道人一番行为弄得有些发愣,下意识的点点头。袁道长仰天大笑,行色间激动万分,恨不得手舞足蹈,不住的在嘴里嘟囔着:“师祖当真算无遗策,真乃神人也,贫道一直不明白最后的两句,盘龙遇蟠龙,美玉从良辰,总算是明白了,师祖必定是算出了我可能遇到的困难,故此特在批语中给了我提示,美玉从良辰,这玉莫非是……”伸手在胸前摸了几下,从脖子间取下一块美玉,玉成规则的八角形,内是太极,白的荧光四射,黑的如墨,表面确透着光润,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白鱼中间有黑眼,墨鱼中间有白睛,外衬八卦,整齐而严谨,可这八卦非是雕刻而成,玉生花纹,内衬阴阳,这块美玉是由陈抟老祖自华山顽石之中所得,经过不知多少的能工巧匠多少年的打磨,方成今日之形。
此玉白天灼日冷冷如冰,夜晚月下在怀中,则是暖如火炉,老祖得知后,异常欢喜,但此玉极是古怪,冷热交替,非是常人能以承受,老祖曾言,此玉是大阴大阳之物,在华山之巅,白日间烈日爆射,夜间气候急降,是以在石中才会出现这种下阴阳互相交错之势。
此玉自老祖得到后,华山本院视为重宝,曾经亲自命名——太极八卦令!这是华山道门的掌教令,非是掌教大人代代相传不可。这婴儿又非是我道门弟子,自己虽是华山道门掌教,可下一任掌教人选非是一人能够决定的?心中纠结万分,沉思片刻,把婴儿翻了一下身,看准了后心的位置,把玉贴了去,让孩子翻身倒下,美玉从良辰,大概这玉天生就是为了这孩子准备的,否则老祖也不会下此遗谕。
此时已是月西山,在众人看不到的孩子身后,白玉令牌隐隐发出微弱的光,伴随着光线,白色阴阳鱼快速的扭动起来,宛若活鱼一般,自玉中而出,在后背心处,蚕食着皮肤的黑色,黑色的阴阳鱼巍然不动,却有火红色的暖流慢慢靠近,融入,与此同时,旁边的八卦阵疯狂的转动着,各种卦象从凶到吉,反复的重复着,不多时,后背处一片嫩白,皮肤白皙的地方越来越多,知道除了胸口处的那一处烫伤之处。
众人哪里看到过这般景象,白色的小鱼在全身游动,没到一处便是黑皮消散,红皮出来又慢慢集结成丝,向后背处的黑色阴阳鱼汇合而去,小喜儿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瞪起,嘴巴里不断发出感叹声:“老神仙,当真是老神仙啊。”
老憨也是一脸激动,自己这一辈子也没看到过如此惊人的一幕,耳边听得小喜儿发出的感叹声,连忙捂着了他的嘴巴,眼见着自己的儿子由漆黑变白嫩,心中自是狂跳不止,伸手拉了拉袁道长的袖子,低声问道:“仙长,我儿子他……?”
袁道长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堂堂的道门至尊掌教令——太极八卦令,在各个掌教手中传了数百年,何曾发生过如此的异象?白鱼见没有了黑色之物,摇摇尾巴,动作灵动而自然,在婴儿体表游动,慢慢移动到后背之处。
袁道长长长吐了口腹中浊气,刚才聚精会神的看了半天,这时清醒过来,竟然有些乏力,见婴儿已恢复肤色,自后背处拿出玉牌,心中暗自思量,白鱼属阳,天地阴阳虽互补以为平衡,此子定是中了阴毒之物,阴毒布满全身,阴阳已破,白鱼为平复平衡脱离玉而出,而黑鱼本身就是阴,婴儿身虽说有火毒入侵,可并非玉玺的阴毒,火毒属阳,阴鱼只需在玉内吸收即可。
拾起婴儿手臂,扣脉门,没有了双毒攻心,心跳自然开始恢复,虽说还有些不平稳,可毕竟还是恢复了正常。肤色恢复了,婴儿的胸间玉玺的烫伤就格外的明显出来,袁道长在桌拿起纱布,又在怀中掏出了装药的瓷瓶,正待包扎,眼睛却是一眯,这胸口清晰的有几个篆体的字——受命于天,既授永昌!
嘶——,纱布被撕扯开,袁道长用纱布卷起玉玺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真正的玉玺最显眼的特征就是金镶玉,传闻当年荆轲刺秦王,为挡住残虹而用玉玺挡之,玉玺被削下一角,后来被能工巧匠用金镶嵌补全了玉玺,这块玉玺的一角金灿灿的,可不就是当年的那块传国玉玺么?想起了多年前的江湖传闻,火娘子宋梅娘曾经在洛水盗过玉玺,击杀了当时还是江湖第一用毒的大家——鬼童佬唐烈后消失不见,当然轰动了江湖,传言有一方玉玺被炸碎,而剩余的则流入北方,而眼前的这个玉玺的印,就是明明传国玉玺的文字,难道当年火娘子要盗的是这个真正的玉玺?她杀了唐烈之后,难道伤重最后死在了洛水中?可这方玉玺又怎么会出现在家里的炉灶中?一时间各种疑问涌心头。
袁道长小心的把药好,又细细的包扎了伤口,婴儿醒了过来,开始哭闹起来,一家人围在一起,叶氏抱起孩子,赶忙给道长跪下,哭着答谢。眼见一家人都要下跪,袁道长赶紧扶起,笑吟吟的道:“并非老道我的功劳,此事乃是几百年前就有陈抟老祖预见,贫道只是恰逢其时,要感谢,还是得谢谢陈抟老祖才是。”
一家人自是说不出的感激之情,袁道长客气了几句,拉过小喜儿,问道:“刚才可在灶台边有奇怪的事发生?”
小喜儿还沉浸在小白鱼在婴儿全身游走的画面,目光呆滞滞的,犹自在发愣,听到道长的问话,想了想,道:“怪事儿倒是有一桩,就是那蛇头鱼好像吃了块石头,我也没仔细打量,当时在收拾鱼,就放到了灶台下了”说罢,用手比量了一下石头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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