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晨身份特殊,出境报告没有批下来。

那边秦小楠妈妈好不容易松口,答应坐火车将东西送到二连浩特,可还是爽约了。归晓在电话里如何劝都没用,倒像她才像是秦小楠的亲妈,将她和路炎晨都弄得很是不爽。

幸好最后是大队长硬着面子去要了个“特事特办”,给秦小楠在部队驻地开了新户口本。户口本上户主就是秦小楠自己,棕红色的皮质户口薄,翻开就这么一个孩子的名字。

风打浮萍。

进北京前,归晓给孟小杉通了个电话。

秦小楠睡了,也就没想再回去,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直接去了归晓家。

路炎晨这两天有事要办,和孟小杉约了隔两天去接秦小楠,顺便收拾东西,把小孩接过来归晓这里念书。至于他自己……倒是很冷静告诉她,婚必须要结,因为从一开始两人就没采取任何保护措施,自然是越快越好。

但首先,要解决两家的问题。

而今晚,先回家。

这是路炎晨第一次到她这里。

归晓家是个小复式,底层是厨房客厅,大书房、客房、洗手间和厨房,顶层两个房间,有间带洗手间的卧室,有一间原本是小书房,秦小楠来了就是他的卧室了。

格局不大,胜在地段好,当初小老板来见了,硬是想用高于市场的价格买过去。归晓死活不同意,这是她用来养老的房子,都想好了老了腿脚不便要怎么装修了……

“你去沙发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水。”

归晓去把水闸打开,回来人已经不见了。

客厅里几个行李袋都被打开来,洗手间里有哗哗水声,她循声而去。

路炎晨不晓得怎么就找到了她时常用的洗衣盆,开了水龙头兑了洗衣液,自来水正顺着他的手心冲到盆底,泡沫一股股从盆地涌上来,脚边堆着衣服,头也没回:“挑一挑,都要怎么洗?”归晓扒拉着,将要干洗的丢到墙角先,再去看剩下的。

牛仔裤和不娇气的衣服机洗就好……“那个,我自己洗。”

是几件在他部队不方便洗的内衣和内裤……

路炎晨点点头:“会洗?”

……废话当然会,从小就会好吗?“嗯。”

路炎晨也没说什么,将那些内衣放进去泡上:“来教我用洗衣机。”

归晓哦了声,开始给他讲起来大概的用法,她只会最简单的功能。有些复杂的也不会,也没有什么太多用处,就含糊带过了。

“说明书呢?”

“……明天找找吧。”

路炎晨再去盯了她一会儿,挺无奈笑了。

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凡是上手的东西一定要吃透用烂,恨不得拆成碎片自己都能再组装上才算舒服。但也不能指望她能找到,看看型号,网上应该找得到说明书。

于是,路炎晨到她家的第一个晚上头两个小时做的事,就是:干活。

从洗衣服开始,到擦干净每个房间的家具,拖地板,洗干净厨房所有的东西……

他干什么归晓就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看着,陪聊,忍不住了就说一句:“你放着吧,下周阿姨就来打扫了。”路炎晨没听见似的,烧了开水将所有毛巾类的东西全冲了一遍。

完全不怕烫,探手就从滚烫的水里抄起来,拿手绞干:“去,挂上。”

归晓一个个又将毛巾挂回去。

她人回来,看到厨房的炉子旁,路炎晨两手撑在大理石台边沿,去烧一锅新开水。

头顶洒下来的是灯光,身前是火光。

特别的俗世气息。

归晓凑近,张望那将将要烧开的水。

小时候就这样,每次他干活时候她就跟在一旁瞅着,时不时内疚着咕哝两句,小内疚一下,然后继续瞅着他干活。对于这一点海东还开过玩笑,说小姨子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他倒不觉有什么,只要他乐意惯着就行,一锅配一盖,都是注定的。

不过要换成别人,他也不见得乐意。

火苗子舔着锅底,烤热她的手背:“你怎么对我家这么熟?”

他答的很敷衍:“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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