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起来,很快就与李玉和谢菀的马车汇合,邵秋实也第一次见到了李玉。
夏璧生得雍容,作为她的亲生女儿,谢菀却娇俏娟秀,跟夏璧委实长得不像。反倒是虽非夏璧亲生却自小养在她跟前的李玉,生了一张雍容的脸,五官大气明艳。
只是恐怕因为海秀的死,眼底泛青,隐有疲色:“岑娘子,前几日未能问明身份,与娘子生了误会,母亲十分自责懊恼,特备了薄礼,还请娘子笑纳,虽不甚贵重,但是母亲一番心意。”
误会?与苏嬷嬷起冲突那日,夏璧曾为了给苏嬷嬷脱罪威胁拿邵秋实是问,以此逼傅嫣让步。虽然最后因邵秋实大儒之女的身份,威胁没成,但话说了就是说了,也算是交恶了。
现在李玉前来调和,竟一句简单的误会,便囊括了其中的剑拔弩张。
另外一辆马车里的谢菀没有说话,只从支开的车窗露出一张清清冷冷的脸,满脸写着“趋炎附势”。
“不贵重?”邵秋实问道。
“不甚贵重,还请娘子不要嫌弃。”李玉笑得谦虚。
“不贵重的礼,我是不收的。”
闻言,谢菀嫌弃的目光转移了目标,清清冷冷地落在了邵秋实身上。
李玉的笑容也是一僵,僵了好一会儿,见邵秋实既不像说笑也没打算改口,才强行挽回道:“虽是不甚贵重的薄礼,但若无和田紫烟青,老坑玻璃种,南洋白蝶贝,不能聊表歉意,也是不好意思添进礼单的。”
“九娘子的意思是里面有和田紫烟青,老坑玻璃种何南洋白蝶贝。”
邵秋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径,也打破了李玉的笑面,表情出现裂痕:“正是。”
邵秋实点点头:“好,那我就勉强收下吧。”
“勉强收下?”
“九娘子让我不要嫌弃的意思,不是让我勉强收下吗?”邵秋实反问。
李玉的笑容彻底垮下来,眼神都透出生无可恋。她是听夏璧和夏璧身边的婆子说了邵秋实是棒槌,也早有心理准备,但她没想到一个人竟能棒槌到这种地步。
面对别人精心准备的礼物,不道谢也就罢了,说什么勉强收下,难道还要送礼的感恩戴德吗?
“那就多谢岑娘子了。”
“不谢,以后若还有这样的事情,九娘子多多勉强我,别客气。”
李玉几乎咬碎银牙。
相形之下,傅嫣的表情却是恬淡极了,甚至从眼角眉梢里透出欢欣喜悦来。
可爱,她现在也觉得邵秋实就如李长乐所说,可爱极了。
三辆马车汇合,驶出李府,天方亮。
马车平稳,车里只有傅嫣和邵秋实两人,随行的仆妇另有马车,雨儿蕊儿也在仆妇的马车里。
“夫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南山寺了吧,”没有旁人,邵秋实看向对面的傅嫣,“虽是九娘子盛情相邀,但是你本可以拒绝,你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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