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几人顶着盛夏的大日头,不一会儿就晒得汗流浃背,秉哲两兄弟哪里下过地?很快就晒得满脸通红,头上汗气蒸腾。
舜华怕二人中暑,只得让他们到树荫下休息。
倒是陈大舅,是采惯茶的,摘起花来,双手翻飞,犹如在花海中跳舞,不一会儿就摘了半筐。
舜华除了前世军训,就没有在毒日头下站过,虽然戴着草帽,她感觉跟没戴一样,汗水顺着脸颊放肆地流淌。
实实在在地体会了一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苦。
另一边,袁鸿亮来看他种下的豆子,他才不相信舜华说的,一棵花苗一两银子的话,花苗要是能卖钱,秀才也不会借那么多外债了。
到时候收了豆子,给三五斤豆腐,还怕哄不好几个孩子?
走到地里,见舜华姐弟正在大树下休息,身边的篮子里装着摘下来的花骨朵。
“哟,这是真要拿花去卖钱啊?”他语带讥讽,上前查看。
舜华姐弟三人看向他,无语。
“华姐儿,二叔给你指条财路:瑞昌县城里有人买,带上针线,串成手链、项链能卖个一文半文的,好歹也是钱。”他笑道,“把这片地里的花儿卖光,就有钱了。”
舜华很想上前扇他两耳光,就见陈大舅直起身来,拨开花丛,边往外走边怒声道:“袁鸿亮!你就这么闲?小孩子摘几朵花儿玩,碍你啥事儿了?用得着你一个大人,对着孩子冷嘲热讽的,有本事你冲我来!”
袁鸿亮一见陈大舅,顿时蔫了,一边说着“我跟孩子们说笑呢”,一边转身飞快地跑了,连豆子地也顾不上看了。
陈大舅“哼”了一声,对舜华姐弟说,“再有人欺负你们,一定告诉大舅,大舅为你们出气!”
舜华姐弟齐齐点头:大舅威武!
两个时辰后,舜华几人终于摘了两筐花,有二十来斤的样子,
芸姨娘带着几个小的,在后院也摘了一筐,五六斤左右。
做试验,这些就够了。
把家事托给芸姨娘照管,舜华带上几筐鲜花,跟着大舅去阿公家,她要去和阿公一起研究茉莉花茶的窨制工艺。
临走,陈大舅才想起还有一件事,他一拍脑袋:“光顾着摘花了,大舅带来的茶叶,还没有送给你族中长辈呢。”
陈家每年都会送几斤新茶,给袁家近支的几房长辈和族学的两位先生。
今年,因为忙着舜华阿爹的后事,陈大舅耽搁了两个月,才开始往码头镇送茶,给袁家长辈的新茶就送得迟了。
“呵呵,”舜华穿过来后,见识了三房和五房长辈们的嘴脸,不由得冷笑,“舜华觉得,除了族长大爷爷和袁幺叔,还有码头上的四爷爷,其他人都不配。”
“阿公这些年的茶叶,真是浪费了。”
陈阿公因为炒茶的手艺好,每到采茶季,就忙得不可开交。陈家制茶作坊不仅加工自家山上的鲜叶,还为周边没有技术的茶农加工茶叶。
陈大舅往码头镇送茶后,回程也顺便收些鲜叶回去加工。
舜华坐在牛车上跟大舅聊天:“大舅,阿公的炒茶手艺,怎么没传给你,反而传给了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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