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家的工地上,早上是全麦面蒸的馒头,大肥肉和着酸菜的大肉包子,包子馒头每人两个,杂粮粥管够。

真的是全麦面,没有筛过麸皮,蒸出来的馒头黄中带黑,除了有点刮嗓子,卖相不好外,味道其实挺好的,比舜华前世吃的那些科技与狠活健康多了。

中午,杂粮饭管够,每人一碗烧菜,胡萝卜、白萝卜烧的肥肉片子,一碗炒青菜。

早上和中午吃饱了好干活,晚上不干活,晚饭没得吃。

就有那会算的,把早上的包子馒头和中午的内菜留起来,晚上带回去与妻儿分享,让家人也沾点荤腥。

所以,周大婶才会如此骂人。

“以为主家一家孩子好欺负吗?不要脸的臭婆娘,天天在灶上死吃烂胀的,主家说过你半个字吗?

人说升米恩斗米仇,主家就是让你吃得太饱了,心肝都喂黑了,竟然偷起灶上的东西来了……

天老爷呢,这一个月来,给偷走了多少东西呐,哎呀妈呀,这管事做不得了!”

在大灶上负责切肉的,是袁鸿亮的媳妇小林氏,这块肉是谁偷的,不用问,周大婶只差没把手戳到她脸上去了。

还没吃完饭的众人都围了过来,见了那块肥膘有三指厚的肉,纷纷望向小林氏。

周大婶的骂声,把在平地上挽柴把子的妇人们也吸引过来了。

众人看着那块肥肉,摊到每个人的碗里也有两块吧,当即有妇人说笑道:“我说中午的肉片子怎么少了两块呢,原来掉到烂菜叶子里去了。”

更有人调笑道:“周大嫂,你也管管你男人,买回来的肉怎么能放到烂菜叶子里去?要是不小心被拿回去喂了猪,岂不是太可惜了?”

“管你娘的脚!”周大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跳起脚骂道,“我男人守礼得很,他连大灶边都不来,你敢乱嚼舌根,看老娘不骂死你。”

小林氏一见周大婶找出了肉,大灶上的人都朝她看过来,顿时慌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掉到烂菜叶里了呢?”

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几个妇人都撇起嘴,满脸的不屑。

待周大婶骂起来,再引来干活的妇人们,她更是无地自容,无处躲藏,只好挪到木盆边洗起碗筷来。

小林氏下工回到家里,一头倒在床上痛哭,袁鸿亮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小林氏只顾着哭,把袁鸿亮哭毛了,一巴掌拍在她背上,骂道:“到底怎么了?只晓得流尿!”

小林氏翻身坐起,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衫,不依不饶地把头撞过去:“你打死我吧,我没脸见人了……

你个背时砍脑壳的,想吃肉你不晓得去镇上买吗,非得要我到大灶上去顺点,这下好啦,给人发现了,我……我没脸在村里活了,你还打我,你打死我算了……”呜呜呜地,哭得地动山摇的。

前院的大嫂大林氏跟小林氏是堂姐妹,两姊妹平时交好,此时听到二房吵闹,忙过来看动静。

袁鸿亮见大嫂进来,怕她发现真相,忙说是自己几天没到舜华家的工地上挣钱,把媳妇气着了,正跟自己呕气呢。

小林氏见到大嫂,只好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表示自己没事,两口子连哄带骗地把大嫂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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