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吓坏了刘夫人,儿子说的两种结果,她都承受不起!
秋姑姑在旁边劝道:“少爷自小是个听话的,他又晓得家里的情形,小姐就相信少爷一次吧,少爷今年就满十八岁了。”
她是跟刘夫人一起长大的陪嫁丫头,一叫中刘夫人为“小姐”。
又转头劝刘世祥:“少爷也要理解夫人,夫人一位世家大族的小姐,如今沦落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受苦受难,唯一的希望就是少爷能进学,带着夫人离开这个地方。
少爷,你是夫人唯一的指望了,你也给夫人一点信心,到袁家后,不要落下功课,八月的乡试,一定去考啊。”
秋姑姑本来是个笨嘴挫舌的人,这次劝和,把一年的话,都在这几天内说完了。
刘夫人见儿子连弃学和把命还给她,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加上刘阿婆整天吵闹不休,知道她再不妥协,她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最后,她提出两个条件,一是今年八月的秋闱,刘世祥要给她考个举人回来,二是让润娘跟着去袁家,监督她哥读书。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谁能保证一定能考中?特别是“朝士半江西,翰林多吉水”的江西,牛人太多,不在桂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谁敢言称自己就能中举?
为了能信守承诺,刘世祥答应了阿娘这个近乎无理的要求,这才带着监督员刘润娘,于年初五这天,赶回袁家村。
路上,刘世祥细细地嘱咐润娘:”到了袁家,不要讲家里的纠纷,袁师姐问起来,你就说族里有事,一时耽搁了。”
“晓得!”刘润娘初次出远门,十分兴奋,“听说袁家还有几位师兄师弟?他们全都跟着你读书吗?”
舜华见刘世祥回来,总算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同时松了一口气,她都开始讲《史记》的故事了,再不把神兽们关到笼子里,她就要变成说书先生了。
刘润娘七八岁的样子,一点也不怯生,跟在刘世祥身后,大方地招呼秉哲兄弟:“大哥哥”、“二哥哥”、“三弟弟”,比茵华开朗多了。
秉哲只恨没有带点零食在身边,没有手信打发这个小妹妹,一时间有点尴尬。
秉望是个自来熟,见润娘梳着两个包包头,穿一身干干净净的粉红衣裙,粉妆玉琢的样子十分讨喜,忙讨好道:
“润娘姐姐,我有漂亮的公鸡翎毛,让姨娘给你做毽子,茵华有一个可漂亮了,也给你做一个。”
舜华把润娘安排在东次间,跟茵华一间屋子。
她自己则搬到爹娘生前的起居室,工作和休息都在这间屋子里。
茵华终于有了玩伴,十分开心,问起润娘在都读了哪些书?有没有读过《笠翁对韵》?会不会偏旁部首识字法?背了几首诗?
争强好胜之心十分明显。
刘家虽然贫穷,刘润娘却是被阿娘当成大家闺秀来培养的,书是要读的,只是读些三百千后,还有《女戒》、《女四书》之类的读物。
茵华的知识是跟着她哥哥们学的,自然让润娘眼前一亮,觉得有趣,就跟着学起了拼音,学起了偏旁部首识字法,还学起了算学,倒把监督她阿娘的嘱咐,忘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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