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在讲台上看得好笑,支招道:“先检查他们的九九乘法表和珠算口诀,看有没有记录错误的。”
嚷了一天,第二天,秉生的喉咙就哑了。
钱氏不得不上山摘了一把还未成熟的枇杷,和着冰糖熬了两碗枇杷膏给他润嗓子。
又给舜华和秉辰送来两碗,舜华十分感动。
“你舜华姐讲了几天都没事,你嚷一天就哑了,你这是吼了多大声啊?”钱氏心疼地问。
“嘿嘿,”秉生哑着声音说,“那么大的人了,口诀都要记错,真是急死人,可惜舜华姐不准打手心,不然的话他们记得更快些……”
相比秉生,秉辰就温和许多,有乃父教书育人的风范。
棋姐儿听了几天课,仿佛打开了新天地,觉得这才是当家理事要用到的学问,比四书五经有用多了。
每天的作业,她都认真完成,被秉生吼了也不恼,少有的温良俭恭,还拿糖来贿赂他,比其他学员们下了更多的功夫。
至于雷七娘,因为不识字,舜华新教的阿拉伯数字倒记得牢,后面的课就跟不上了,只好学些简单的加减法,饶是如此,也让雷五十分惊艳了。
毕业考试这天,袁族长和一众族老,袁鸿泰、雷五、都来监考,袁鸿舟也赶了来,袁四爷把他的半成股份交给大儿子打理,他也赶来镇场子。
棋姐儿的屏风和书桌都撤了,摆上椅子坐满了监考官。
试卷满满两大张,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计算题目,口算的,列式计算的,珠算的,还有两道应用题。
监考官们根本看不懂试卷上,但不妨碍他们双目如电,盯得考试的五个人战战兢兢。
无他,监考的人比考试的人还多。
在十几双目光的殷殷注视下,学员们默念着秉辰教他们的考试秘笈:当他不存在,当他不存在!用碳笔飞快地答题。
时间一到,任你全都会做,也没有机会了。
考试结束,秉辰和秉生被请来协助舜华打分,当场评出优劣。
袁鸿宾考了九十六分,袁正平考了九十四分,被评为“优”。还有一个考了五十八分的,被评为不合格,没有拿到分配工作的资格。
雷五的六个泊位终于改造完成,安装了六组吊架,每组吊架配十五台手推车。
会计人手不够,袁鸿泰派了袁鸿宾等三个人过来,每人负责两处泊位,挣的是两个人的工资。
袁正平被派到作坊里工作,他负责吊架的账务,棋姐儿负责卡板业务的账务。
剩下一个不及格的袁正清,也被袁鸿亮要了去,负责两个泊位的记账工作。
因为考试没及格,袁鸿亮不敢深用他,只让他负责记数,后面的汇总、成本核算和工资发放,全部由袁鸿亮亲自完成。
问题是,袁鸿亮用的是老式的计算方法,他也不认识那些记账的字符,也不会打算盘。
每日算账,还要袁正清把数据翻译成汉字,他才能开始计算。
如此折磨了半个月,袁鸿亮反而因祸得福——他把新式符号全认会了,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加减计算。
学员们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族里好多人不淡定了。
袁鸿宾三人,挣的是双份工资,每人得了六两。袁正平在作坊里,得三两工资。
考试不及格的袁正清,因为看守的是两个泊位,他只负责记数,袁鸿亮付的是一人的工资,三两。
袁正清提着一只猪腿,招摇地从村道上走过后,有人在他背后酸溜溜地说:“那啥?做会计挣大钱哪,连考试不及格的,都能吃肉了。”
袁正清掩面逃走,他那五十八分的分数,要被人笑话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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