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买船?”
舜华宣读完她的提议,八仙桌上的其他四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脸上尽是惊吓的表情。
“你四爷爷挣扎了一辈子,才添置了六条船,”袁族长第一个提出疑问,“买船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舜华点着头说:“大爷爷说的有道理,虽然咱们不懂船运,但是咱们有舟大伯啊,以舟大伯的能耐,管理六条船,太真是大材小用了。
以咱们的经济实力,也不够买十艘八艘船的,咱们先买一艘两艘,交给舟大伯管理,成本和风险共担,利润按投资比例分成。”
舜华转向袁鸿舟:“大伯,加多两艘船,您没问题吧?”
袁鸿舟年轻气盛,早已不甘心,只是接手老爹的船队,一心想把家业再扩大,听了舜华的话,他痛快地说:“这有何难?只要有生意做就成。”
袁鸿泰因为常年需要,运输卡板和装卸设备,早就想买一条船了,只因他没有跑船的水手,一直没买。
现在,有了袁鸿舟出面管理,他立即赞同舜华的提议:“我同意,先买一艘试试水。”
袁鸿亮犹豫了很久,觉得舜华的提议太大胆了,他说:“买船好,我同意,我的家底薄,资金少,你们出大头,我也出点本钱,支持支持。”
当下说定,成立长江船运公司,袁鸿舟出任总经理,业务和财务,完全独立于长江装卸公司。
袁鸿舟得了新的使命后,就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地回去,找袁四爷商量去了。
袁鸿亮却不走,皱着眉头说:“华姐儿,你要不要再办一届培训班?我的江湾码头,还真找不出一个,像袁鸿宾那样,能挑起担子的人呢。”
他一直十分可惜,袁鸿宾作为袁氏子孙,却被雷武的那个妹子抢走了,让他十分眼红。
顺滑摇着头,对袁族长说:“关于这个事儿,舜华正要与大爷爷商量:咱们袁家村的读书人,都应该学会算学。
这是实用的学问,以后有进学做官的,也需要计算钱粮赋税嘛,就算请师爷,哪有自己懂来得方便呢?
就算没有读书做官,有了这项技能,到店铺里做个账房先生,或者到衙门里做个户房书吏,或者做个钱粮师爷,也是一门养家糊口的本事。”
说得袁族长频频点头,这算学,是舜华的家传学问,她却愿意教给别人,单单是这份心胸,好多男人拍马也追不上。
袁鸿泰也点头说:“说起族学,我有意见,现在的两位先生,水平有限,能教给孩子们的东西有限。
我觉得,至少请个秀才回来做先生,万一能教出两个好苗子,咱们袁家村在十里八乡也说得上话。”
袁族长说:“修了一条水渠,把四月以前的族产都花光了,这两三个月存了一点钱,本来想把族学的院子翻修一下,再请一位博学的先生回来。
现在,你们又说准备买船,族里这点钱,先用在哪里好呢?”
袁鸿亮一听,又是花钱的事儿,他生怕舜华和袁鸿泰又当着他的面捐钱。
他想走,又想听听买船是个什么章程,急得他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又不好插嘴,十分难受。
舜华说:“修房子不得备料吗?还得平整地基啥的,至于工钱……”
袁族长说:“族学是族人的学堂,工钱不用付,谁家保证不会有孩子读书呢?”
最后决定,利用现在的族学,每天上一节算学课,由舜华讲课,秉辰和秉生做小助教,帮着批改作业,辅导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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