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楚肃有些不敢置信：“撷春苑不会是……”
“正是青楼。”
“念儿你！”楚肃大惊，转念一想就算她去了也做不了什么，遂不说话了。
顾栩念突然神秘兮兮道：“对了，青楼白天是都不开门吗？”
楚肃：“……”这可真是问对人了，你好歹还去过一次，我根本连门都没进过。
“要不下次晚上再……”
楚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简短有力道：“回家。”
顾栩念跟着他一路进了房门，沿路遇到的家仆们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自家王爷今儿个心情似乎不太愉悦。
“则钧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撷春苑吗？”等了半天，还是顾栩念先沉不住气了。
楚肃便顺着她问道：“为何。”
“自然是去查胡寄手上的福寿膏是从哪儿来的，”顾栩念得意道，“则钧还不谢我？”
“撷春苑？”
“错！”顾栩念摇摇手指，“那就只是普通的青楼而已。”
楚肃心说怎么就成了“普通的”青楼，莫非她还去过不普通的不成？
“不过她们告诉我一个地名，或许有些线索，所以想着回来和则钧商量一下。”顾栩念说的无比乖巧，谁让她半天都没找到地方呢！
楚肃没有表露出半分动摇：“条件是与我同去？”
顾栩念眼巴巴地望着他，点点头。
“若我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栩念便向后仰了仰身子，无奈道：“不肯？那我便自己去。”
楚肃既然能查明她的身世，自然不会被区区一个赌坊的方位难住，她说与不说无甚差别。
至于为何要借机谈条件，大抵是为了好玩。
楚肃认真道：“此事已交由禁烟司经手。”
“好歹也是顾家外戚犯了事，败坏家门名声，我要查个明白。”
楚肃一时间被她堵得没词，只得让步道：“明日查探，不得离开我视线范围，不可妄动。”
“一言为定！”顾栩念嘻嘻一笑，“明日我便带则钧去见见世面！”
***
禁烟司那边也是在查的，若是需要将线索都喂到嘴边，杜衡这掌司的位子倒也不必坐了。
衙门办案且要讲究程序，务必会一层一层传达下来，再由衙役去跑腿，自然不如顾栩念这样直接去打听来得快。
都不用楚肃出手，顾栩念找街角蹲着的几个乞丐聊了几句就问到了沁贵坊的位置。
她这一日穿着颇为华贵，出手也阔绰，看着倒的确像是会找家赌坊散银子的缺心眼儿。
走出几步她突然停下了，回头问道：“则钧银子够吗？”
楚肃不答话，面无表情地掏出钱袋展示给她看，鼓鼓囊囊的大半袋——楚肃身上很少揣现银，这还是刚才临时去钱庄兑的。
顾栩念欢呼一声，有些雀跃道：“我可以输多少？！”
楚肃道：“随你。”
他又不是月月将俸禄花得底儿掉，多年来也小有积蓄，让顾栩念拿去玩玩也不心疼。
顾栩念伸手要过钱袋，从里面数出五锭碎银，又把钱袋递了回去。
“运气好的话，这些就足够了，”顾栩念满意地掂了掂银子，“进门之后不可说真名，趁这时间，则钧快想想登记时用什么名姓。”
“楚则钧。”楚肃想也没想。
顾栩念怒道：“你这姓是国姓，只你一家！你是怕他们认不出你的身份不成？”
楚肃一想也有道理，遂改口道：“顾钧则？”
顾栩念听了便笑：“这名字好，听着就像是和我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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