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孔目,不瞒你说,事到如今,这粮食抄了也就抄了,我们也不敢再奢望拿回来,可总得想法儿保条命吧?这柳相公一再让我们招出幕后主使,可我们说什么呀?又不让提楚王,那我们说谁呀?不说要打,说错了也要打,搞不好我们这两条老命就得丢在堂上了!那要不我们随便说个别人行不行?宋孔目,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您可千万指点指点小弟呀!小弟若能得活路,一定厚谢宋孔目大恩!”魏益之脑子活一些,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宋孔目讨主意。

“诶——相交多年,说什么谢不谢的就见外了,”宋孔目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说的法子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是随便什么人,首先这人得有能耐弄到这么多粮,现在这到处缺粮的时候,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再者,这人最好是死无对证,否则再查出你们是胡乱攀诬的,那就是罪上加罪了。可是,有这样的人选吗?”宋孔目故作为难状。

魏益之、何继也面面相觑:“这上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呢?”

何继又嚎啕大哭起来,魏益之也垂头丧气。

宋孔目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忽作恍然大悟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一人,倒是有这个能力,恰恰也死了!”

“是谁?您快说!”魏益之、何继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可此时突然出现生机,顿时又激动起来。

宋孔目附耳对二人说出了一个名字,二人大惊:“这能行吗?我们都不认识他呀!”

“放心吧,你们只管这样招供,柳相公与此人本就有旧怨,一定会信的!”宋孔目胸有成竹。

二人将信将疑,但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赌相信宋孔目这一途了。

宋孔目又给他们详细说了如何应对堂审,二人默默记在心中。

约半个时辰后,差役来提二人过堂,说是别驾相公回来了。

二人忍着疼痛战战兢兢又来到堂上,柳明诚问的依然还是那个问题,二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说出了宋孔目教给他们的那个名字:“是郦仲孚主使的!”

二人以为必定会遭到柳明诚呵斥,没想到柳明诚竟然点了点头:“那这么说,你们囤的粮就是交州、郢州常平仓的粮了?”

二人忙照着宋孔目教的话,顺着说道:“三万石是常平仓的,一万石是铺子里本来就有的。”

“原来如此,”柳明诚点点头,“怪不得你们能囤如此多的粮食。既然是常平仓的粮,自然应当收回归仓。至于你二人嘛,囤粮抬价,扰乱市场,着判流放两千里,徒两年,家产一律充公。家人无罪,予以开释,但逐出望州,不得停留。口供签字画押。”

二人捡回一条命,赶忙道谢,哪敢再计较家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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