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柳翀、白郾二人同乘一车,便难免聊些事情。柳翀以往想着白郾的祖父可能是害死延佑帝的凶手,所以从没给白郾什么好脸色,以致于白郾在他面前总是畏畏缩缩,今日柳翀因为赞许他的义举,言语之间倒是和气了不少。
“白大夫,你的医术都是跟你祖父学的吗?”
“是。”白郾规规矩矩坐在车厢一角,依然是不敢抬头看柳翀。
“那你祖父去世之后呢?”
“祖父留下不少医书,小人便看书自学了。”
“哦。这义诊之事你做的不错,可是你终究不可能总待在这里,以后若你走了,这里的百姓再找谁看病呀?虽说现在望州的其他大夫也在义诊,可那毕竟是受你影响,以后如果你不在望州了,他们也未必坚持的下去,到那时又该如何?”
“那......大公子说该怎么办呢?小人毕竟只是一个人,无法兼济天下呀!”白郾不知道柳翀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是啊,你只是一个人,但如果你能把你的医术传授给更多的人,不就不是一个人了吗?只要得你真传之人足够多,不就可以兼济天下了吗?”柳翀循循善诱,他担心白郾也如这里许多人一般,捂着家传的绝技不愿意外露。
“您是让小人收徒?”白郾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教一个徒弟要很久的,最少也要十年,小人自三岁开始背《汤头歌》,八岁便懂得切脉,可依然直到十九岁才敢坐馆看病,整整学了十六年!学医哪有那么容易?”
“又没让你把徒弟教成像你一样的神医,只要能诊断最常见的小病即可,而且也不必从头教起,可以招些有一定基础的学徒。”
“您的意思是短时间内培养一大批大夫,不求医术多么高明,只要能诊断简单的病症即可,然后让他们来给穷苦百姓看病?”白郾总结了一下。
“对!就是这个意思!”
“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人家凭什么来白干啊?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义诊的!”
“这你就别管了,只要你肯教,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白郾点点头:“只要有人愿意学,我一定倾囊相授。”
柳翀满意地点了点头。白郾看上去并不担心自己的医术被人学了去,这一点令柳翀很欣慰,至于此事如何做他早已胸有成竹。
“诶,对了,听他们说你昨晚守着个重病号守了一夜,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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