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处心积虑,只是因为爱你。◎

一份保证书, 躺在床上的人念,蹲在地上的人写。

直到靳洲念完“保证人,安枝予”, 安枝予嘴边的笑都没能停下来。

她把那张a4纸立给他看:“满意了吗?”

靳洲把那三行娟秀的字在心里默念完, 满足又不满足地“嗯”了声:“书房里有印泥,你把手印按上。”

这人真是......

安枝予无奈又没辙:“那你把我手松开啊!”

靳洲看了眼还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明天吧,明天再按。”

说完,他拉着她手, 把她往床上拽。

安枝予撑着床沿:“你等我去楼下给你拿两瓶水上来行不行?”

也不知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被子掀开:“我和你一块儿。”

安枝予把脸一沉:“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这话着实有用,靳洲躺着不动了,手也松了:“那你拿了水就上来。”

安枝予往他肩膀指了指:“躺好!”

靳洲这才往下躺了几分, 眼巴巴地目送她出了房间,靳洲这才把手捏在眉心上。

正如刘医生说的,他很少生病, 这么多年, 感冒都很少, 如果不是中午洗的那个凉水澡,他这会儿根本就不会烧到这个地步。

捏在眉心的手数到一百下的时候,他眼皮掀开。

就知道她说话不会算话,靳洲掀开被子下床。

楼下, 安枝予正在厨房里。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下班回来一起做饭,不过靳洲不让她碰刀具, 也不让她掌勺, 她存在于厨房的作用, 最多就是摘摘菜,给他递递东西。

靳洲下楼的时候,她刚把淘好的米倒进炖锅里,这会儿正弓着腰在琢磨炖锅上面的触摸键。

靳洲脚步很轻,走到她身后,安枝予都没发现,后背突然压了稍许的重量下来,安枝予吓了一跳。

“不是说拿了水就上楼吗?”他咕哝一声:“骗子。”

安枝予转过身来:“你晚上是不是没吃饭?”

吃了,但就只吃了两口。

方宇说她只是去母亲那,很快就回来,但是他在家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她。

见他不说话,安枝予故作生气:“空腹吃药对身体不好,知不知道?”

他表情乖乖的:“知道。”

虽说他平时对她温柔惯了,但像现在这种可怜兮兮的时候倒是鲜少。

想到他照顾自己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说一个重字。

安枝予把声音放软,改成了语重心长:“你还生着病呢,不吃点东西,抵抗力会越来越差的。”

但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愿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我打电话让顾姨过来,行吗?”

安枝予点头:“你现在就打!”

他像是得逞了似的,“手机在楼上。”

虽说他不像刚回来时,双脚虚浮,但上楼的时候,安枝予还是不放心地搂着他腰,还一个劲地叮嘱他慢点,都走到卧室门口了,她才突然想起来:“刚刚应该坐电梯的!”

他嘴角隐笑。

二楼而已,他哪有那么虚弱。

不过能被她这么担心 ,靳洲倒是觉得这个病来的很值。

到了床边,靳洲刚一坐下,就见她转身,他触电似的站起来,慌忙拉住她手腕:“你去哪?”

他声音很急,安枝予扭头看他,在他眼睛里看见浓浓的慌色,她表情微愣,往卫生间方向指了指:“我想去倒点水给你擦擦身的......”

虽然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还是知道可以用擦身的方式给他物理降温。

靳洲走到她身前抱住她:“你别忙了,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已经不生气了,也说要和他重新开始,可他就是找不到重修于好的真实感,总觉得她随时都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

“枝予,”他声音焉焉的:“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感觉到他的惶惶不安,安枝予在他后背轻轻抚着:“保证书不都给你写了吗?”

其实他知道,她如果真的想离开,别说保证书了,就是把她绑着也没用。

这一刻,过去不在他考虑范围内的‘感动’、‘孩子’全部都涌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感动她......

那孩子呢?如果她现在怀了孕......

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她突然一声“老公”拉回来。

靳洲缓缓松开她,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你刚刚喊我什么?”

他情绪的反常,其实安枝予都能感受到,从回来以后,他好像就特别怕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以至于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甚至到楼下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也要追下来。

安枝予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不是我老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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