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用力与缱绻◎

一句话, 瞬间把老爷子满腔的语重心长都堵在了喉咙里。

事是做的有点损,但他想要重孙的那份期待没有错,老爷子语塞几秒后, 心虚又不理亏地“哼”了声:“既然你都知道了, 那你更应该想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老爷子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了靳洲的意料,既然这样,那他也不瞒着了。

“那是因为您扎的那些东西, 我一个都没用过。”

老爷子脑袋“嗡”的一声。

好哇, 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到他这个老头子身上了。

老爷子咬了咬牙:“你可真不愧是你爸的好儿子!”

跟他爸一个样,都识破不说破,在山顶等着他呢!

老爷子气得招呼也不打,直接把电话挂了。

虽说在老爷子那儿占到了上风, 但靳洲脸上的神色却丝毫都没有放松。

他做事不喜欢被分心,所以转身回到会议室后,他不带思索:“会议改为明天上午九点半。”

说完, 他撂下一会议室面面相觑的人走了。

虽说今天参会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但男人也爱八卦, 交头接耳里,窃窃私语声。

“怎么回事,走得这么急,该不会是临市那边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吧?”

今天这个会议就是讨论临市目前在建的环城湖项目。

“应该不是, 你什么时候见过靳总因为公事乱了阵脚的!”

“那还能有什么事?”

“讲不好是家事!”

“听你这话,好像是老婆生气了,靳总着急忙慌回去哄似的。”男人笑。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上个星期, 靳总追人追到楼下的事, 你又不是没看见!”

这时,旁边另一道低语声插.进来:“听说那天靳总在太太公司楼下等了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何止,第二天靳总都没来上班!”

“所以说,这女人都不能惯,你看我们家那位,哪敢跟我摆脸子!”

“那可能是咱们靳总脾气太好了!”

“柴总,你可别信外面的谣言啊,咱们靳总的脾气可都藏在笑——”

话说到这里,一道身影,伴着疾步带起的一阵风,让会议室里突然安静到针落可闻。

靳洲走到主席位拿起被他遗忘的笔记本电脑接收器,抬眸扫向会议桌一圈,见一张张脸都垂着,他语速不疾不徐:“需要让江秘书再给各位续杯茶吗?”

音色淡淡,无波无澜,却让会议室里瞬间噤若寒蝉。

刚刚不知是谁说的,他的脾气都藏在笑里。

其实不是,他生气的时候不会笑,他会很平静,平静到你看不出他的喜怒。

但是等他回到办公室,眉间顿时有思绪拢进。

他不喜欢猜,有这猜的时间,他更倾向于去确认,即便不是直切主题。

但是电话打过去,安枝予却没有接,工作时间,有很多不能接或者没接到的理由,靳洲没有再拨。

于是他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岑颂,电话那头一声“说”,让他本就不展的眉心又皱了几分。

“有火气?”

耳边沉默,靳洲有了挂断的冲动:“那等你心情平复再说。”

“等等,”岑颂叫住他:“你家那位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靳洲大概猜到了几分:“你和闫嗔又吵架了?”

他说的是‘又’,这让岑颂听着不爽:“那天晚上明明都哄好了,结果我一个澡洗完,她又生气了。”

靳洲想到那天晚上在书房门口听到安枝予说的:不去,我现在不想给他生孩子。

当时他就猜那个电话应该是给闫嗔打的,现在听岑颂这么说,他更加肯定了。

至于闫嗔被哄好又再度生气的原因,那就更不用想了。

不过他知道归他知道,能不能说,该不该说,还要看岑颂那边,毕竟有些话,一旦把握不好就会牵扯出其他的东西。

比如:孩子。

这是岑颂的死穴。

靳洲问:“所以你现在还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

“我要是知道还好了呢!”岑颂气笑一声:“她现在压根就不理我了!”

靳洲知道闫嗔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驳他的面子,甚至还会捧他。

所以靳洲适当地给他一个建议:“方趣集团周年庆,你收到邀请函了吗?”

岑颂收到了,但是他没兴趣:“我现在哪还有心思——”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默了两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谢了,靳总!”

“等等。”靳洲也有一件事需要他帮忙。

“怎么了?”

“帮我看看从周六晚上到现在,闫嗔有没有和我们家老爷子通过电话。”

岑颂爽快答应:“行,晚上给你答复。”

还有另外一件事。

靳洲问:“那天晚上回去,书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岑颂回了他四个字:“如你所料。”他还真小看他家那位了。

电话挂断没两分钟,安枝予发来一条短信:刚刚在茶水间,怎么啦?】

靳洲从椅子里起身往外走: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吗?】

安枝予请了一个半小时的假,出来的时候,靳洲已经在玻璃门外等着了。

眼看她摁了旁边的门禁开关,靳洲几乎一秒就握住了门上的银色拉手。

“让我请假干嘛呀?”

短信里,靳洲只让她请假,却没说原因。

靳洲接过她肩膀上的包:“昨晚不是说想吃糖醋排骨的吗?”

“就这事?”安枝予失笑:“那等下班不就好了?”

是啊,他在来的路上也想过这个问题,怎么就等不及这一个多小时呢?

原本最擅长的等待和耐心,最近好像越发不如以前了。

进了电梯,安枝予扭头问他:“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去买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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