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老刘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
“白瞎了啊。”周围一桌人齐声叹息道,也共同举杯跟着喝了一个,像是在一起缅怀大老刘家的那两条狗。
是啊,农村几乎家家都养土狗,这种狗不挑食,通人性,能护主,看家护院一辈子,忠心耿耿。
农村很多人都对自家的狗有很深的感情,齐文记得上辈子他家也养过一条大黄狗,后来得病死了,齐文还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呢。
接下来,看话题有些沉重,大家伙连忙换了个话题,又吆喝着喝了起来。
酒席一直持续到晚上4点多才结束,正好连晚饭也省了,宋春芳蒸了一锅馒头,大家伙就着剩菜吃完主食,就各自回家去了。
大老刘拿了几根灌好的血肠,割了点五花肉回去包饺子,说这肉包饺子比纯瘦肉的香。大姑、三舅这些实在亲戚,宋春芳也分别一家给带了几斤肉回去。
最后一算计,这头猪还剩下了五十多斤肉,一个猪头,两个肘子,四个猪蹄,一条猪尾巴。
齐卫东把肉切成小块,分别装进几个小袋子里,然后连同其他的一起扔到院子里的大缸里,上面盖上一层雪,这就是户外天然大冰箱,雪化前,这些肉够齐文家吃一阵子的了。
第二天,宋春芳忙着炼油滋啦,靠荤油。
这个年代,农村家家户户都靠这种油来炒菜,很少用豆油,特别是吃不起肉的家庭,整点带油滋啦的荤油炒菜,多少也能尝个肉味。
昨天剔下的板油被宋春芳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堆了满满一盆。
大铁锅中添少许清水,将整盆板油块倒入锅中,灶中慢慢加柴,保持文火慢慢熬。
板油块滋滋啦啦的在锅中响着,荤油慢慢的浸出,板油块也逐渐变得焦黄,最后成了油滋啦。
这时,宋春芳拿来装荤油的陶罐,慢慢的用勺子将荤油盛进去,每勺中都带进去几粒油滋啦,这样以后炒菜时可以当肉用。
锅里剩下的油滋啦被盛起装到一个大铁盆里,宋春芳说等着用来做馅包包子。
齐文拿了一个小碗,从装油滋啦的大盆中挖出了一碗油滋啦,趁热撒点盐面,用手抓着吃起来。
真香!齐文端着碗进了东屋,齐武他们看到有好吃的,也凑过来拿着吃。
很快一碗油滋啦就消灭了,不敢再吃了,小孩肠胃弱,吃太油了容易降着。
接下来的三天,齐卫东没闲着,不停的往家采办着年货。
今年赚大钱了,这个年可以过得宽绰点,红灯笼、鞭炮、呲花、二踢脚,冻柿子、冻梨、桔子瓣糖,花生、瓜子,一样样的,都没少买。
他还坐车去了趟沙河沿,给齐文的爷爷奶奶送去二百块钱和十斤肉,两瓶酒。
宋春芳也很忙碌。连齐文都被她指使起来,帮着烧火,切菜啥的。
馒头蒸了两大锅,都拿出去冻上了,干果儿、萝卜丸子各炸了一小盆,也炸了点小酥肉,就是肥肉外面裹上面炸的那种,齐文小时候最爱吃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齐活了,就等过大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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