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唐刺史听了,更是高兴得连连点头,再次赞赏起来。

把今日晒制的海盐收取完毕带上,韩彻这次只留下两个衙役,再带着韩老三随唐刺史一起急忙赶回了安南县衙。

再在安南县城渡过一晚后,第二日一早,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眼睛的唐刺史一吃完朝食,便又急忙带着这两日晒制的海盐赶回府城。

“大人,我瞧着唐刺史昨晚上肯定没睡好。”送走唐刺史等人后,韩老三便跑来跟韩彻说道。

“大抵是太过兴奋了吧。”韩彻笑道。

韩彻也知晓唐刺史想要升迁回京,这海水晒盐效果越好,对唐刺史来说,带来的激动和振奋自然便越大。

果然,一回到府城的唐刺史,便喊上心腹进了书房。二人在书房一通忙碌,不多久,府城便有两份文书和这几日所得的两批粗细不同加工的海盐被快马加鞭,派送去京城。

听闻裕州和安南皆有文书,且还是快马加鞭送达时,老皇帝沉寂了片刻,才让人把文书呈上。

老皇帝先看的是裕州唐刺史发来的文书,看着看着,他面色越来越凝重。接着,老皇帝把手中的文书往桌上一放,又快速的拿起安南,也就是韩彻呈上的文书。

半晌过后,老皇帝方才放下文书。

待到第二日朝堂,老皇帝面色平静的听完朝臣议事。待到临散朝时,他才突然开口:“昨日安南呈上来一文书,诸位也一起听听吧。”

此言一出,站立在下方的一些朝臣的头便不由得低垂了几分,很好的遮掩住面容上细微的变化。

跟韩彻所预料的一样,周安给他寄去信件一事,确实少不了眼下站立在这里的当中一些人的手笔。

党派争斗一日未决出胜负,韩彻背负的太子旧人的身份,便一日会被其他党派所视作敌对。

这些人争斗得越激烈,这种敌视也就越强烈。

所以不管韩彻有没有才,在这种关乎前程乃至生死的关键性政治问题上,其他党派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给韩彻丝毫出头的机会。

甚至韩彻越是有才,遭受到的打压和攻击便越甚。

好比眼下,待到众朝臣震惊的听完韩彻在安南实验成功海水晒盐法,不仅能提高产量,还能使食盐的质量更纯正稳定时。一些人的脑子里便已经开始思考,这次又该如何把他压制下去。

“诸位认为此事该如何嘉赏韩彻?”对于下方朝臣们面容上的变化,坐在上方的老皇帝全都收在眼中。甚至周安给韩彻送去信件一事,老皇帝也一直都是知晓的。

“臣以为,可多嘉赏他银钱和田地!”一大臣站出来,躬身言道。

“臣也附议。”另一大臣也站出来言道。

“如这般大的功劳,怎可只嘉赏些许银钱和田地。”太子一党残留的少许大臣便忙站出来言道:“臣以为,韩彻之才干,实不该埋没在安南。”

结果马上便又有一大臣言道:“此乃圣上英明神武,知人善任!韩彻之才,果然不在朝堂,而在百姓也!”

意思就是韩彻是有才没错,但他的才干之前在朝堂上并未曾显露出来,而是直到被老皇帝发配去安南才显露出来的。可见他这样的人才,就该去贴近百姓生活。

这话一出,马上也得到了大半朝臣的附议。

太子一党越来越势弱,朝堂上的这些大臣的态度便也很明显。尤其是在太子党经历过一次老皇帝的打压,将不少人发配流放后,剩下的除了少许的中立党外,其他便都是其他党派的。所以他们对韩彻,自然便有极大的防备。

老皇帝的目光缓缓的从这些大臣们身上扫过,心中又如何能看不明白。

对老皇帝来说,太子当初的行为是他深恶厌绝的话,那么此刻朝臣们的行为,也同样引起他心中的不悦和警惕。

“说来,韩彻改过之心既这般诚恳,自是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若还一直将他留在安南,确实是埋没了人才。”老皇帝这话,也可谓是将态度表露的很明显了。

说着,老皇帝还又叹气道:“罢了,下旨将他调回吧!”

朝堂也因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还请圣上三思啊!”

“圣上!便是赦免韩彻之罪身,可韩彻之才,实是在百姓,不在朝堂啊!”

“在不在朝堂,总要让人试一试方可知晓。我倒觉得,韩彻只用了这几年便将安南治理得这般好,可见他确有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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