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朴廷真的符合人设吗?
他是经常给可可买玩具,衣服,书,联络各种早教。
但一个忙到女儿连爸爸这个词的含义都不知道的男人,能叫女儿奴?
“小菲,可可呢,我怎么屋里屋外都没找见?”保姆捧着奶瓶过来。
四目相对,孩子不见了?
苏琳琅楼上楼下找了一圈,再看眼沙滩,手机落在地上:“可可!”
因为梦中那桩可怕的绑架案,她怕剧情无法避免,怕自己和女儿命中注定要发生意外,此刻反应过激,大声尖叫。
先往沙滩上冲,目光可即处没有孩子的踪迹,通往海滩是有围栏的,但孩子的身子细,如果她执意穿,是可以穿出去的。
正好看到水中飘过一只小小的花口罩,苏琳琅瞬间心慌,天旋地转,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呜呜,jiojio痛痛!”
可可?
苏琳琅转身,这才看到,与邻户相隔的围栅处,冬青从旁,隐隐是可可粉色的防晒服,她的女儿在哪儿。
“叔叔已经解开小鞋鞋了,不要怕,耐心一点,勇敢一点,把小脚丫往回抽。”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格外的耐心和温柔。
转过圆型的花坛,苏琳琅终于看到了,可可一只脚,踩到了石砌花坛的卡口里,隔壁跪着个男人,正在解她的鞋子,轻轻抽她的脚。
男人是在隔壁,整个人趴在花坛上,所以苏琳琅看不清他的脸,只看他两只大手灵巧的解开孩子的鞋带,再把她的小脚丫从石头缝里抽了出来。
这时可可顺势往石头上踩,但男人的一只手,恰好就落在孩子踩的地方。
苏琳琅脑海中闪过一念,‘女儿奴’,就是这样的男被所有人嘲哭时,他还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救她,她也要拿奖,要上奖台,要让所有的观众知道,他对她有多重要?
说完,贺朴旭挺高胸膛,摇摆着她的翘臀,仿佛已经拿到金马奖的影帝一般,雄赳赳的离开了。
……
在里间和冰雁一起洗完澡,安排他睡下之后苏琳琅才出来。
他的丈夫已经睡下了。
贺大少外出足足半个月,才回来,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她的二弟,24岁了,人高马大,英俊帅气,拿着一沓风月画报,对着她的老公搞表白,但她并没有问老公是怎么回事,也没闹小脾气,等老公睡下,掖好被窝,又把空调调小两格,先汇报她这一趟的成果:“有赖西元破产,咱们今年多签了10亿的合同,预收款项有3亿,截止元月,咱们账上就有10亿了,跑马地没有任何问题了,咱们能吃得下。”
这女人缠绵病榻足足八个月了,很瘦,因为吹了几天的海风,皮肤泛着红,像一名刚刚航海归来的海军小哥哥。
苏琳琅环上丈夫的胸膛,给了她个来自上司的安慰:“辛苦你了。”
贺朴廷又说:“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钱爵爷无法放弃尖沙咀,她还是会选择赌的,钱飞龙要跟你拼散打,怎么办!”
拿文玩做筹码,钱爵爷肯定心疼。
但她也舍不得放弃尖沙咀的。
见老公躺了过来,小猫咪一样蜷在自己身边,默默的,不说话,贺朴廷又提醒他说:“论散打,你不是钱飞龙的对手。”
对着孩子,他的行为举止看上去都好温柔啊。
“如果不穿鞋子,脚丫丫会被树枝扎伤,所以我们必须要把鞋子穿上,才能往地上踩。”男人依然耐心,语气格外温柔,因为一只手撑着孩子,只用一只手,在探掉进石缝里的鞋子。
“鞋鞋也ie来啦!”可可奶音里透着浓浓的开心。
男人先抚干净一块光滑的石头,这回双膝着地,跪在冬青坛旁,替可可穿着鞋子,苏琳琅看到了,他的手腕被石头划伤了,在渗血,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可伸了一只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脚丫,等着叔叔替自己穿鞋鞋。
“小孩子是不可以爬到这样高的,会很危险,不过能不能跟叔叔说说,你为什么要爬到这么高呢?”男人边穿鞋子边问。
但这时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可可抬头,立刻纵身一跃:“妈妈。”
苏琳琅一把接住了女儿,头抵头。
男人抬头看到苏琳琅,起身,嗓磁声缓:“你好。”
见苏琳琅低头在看刚才陷落可可的地方,又说苏琳琅有暴发力,体力在女性中算顶尖的,但他单凭体能和体重,不是钱飞龙的对手。
她一拳头挥过来,他只有不到一百斤的体重,当场就会飞出去。
默了半天,他说:“我想,但是你不想,也算一次,朴廷哥哥,扣掉这一次,就只剩两次了。”
贺朴廷本是仰躺着的,听了老公这话,她蓦的翻过身来,虽然灯关了,但苏琳琅能感觉到,她火辣辣的鼻息扫在他背上,他以牙还牙,学着丈夫的声音说:“睡觉?”
……
一晚上,贺朴廷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早晨也起的很早。
她是能借助拐杖到轮椅上的,起床之后她打电话,让翁家明把自己的行李送上来,刚打完不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翁家明来了,去开门。
乍一开门,就看到贺朴旭站在外面,哭的神采飞扬。
也恰好这时,苏琳琅回头,朝着冰雁挥了挥巨大的拳击手套,哭了一下。
冰雁本来很紧张,但看到阿嫂朝着自己哭,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说:“阿哥,阿嫂他好美啊?”
贺朴铸也凑了过来,说:“这算啥,阿嫂打架才叫美呢。”
……
说回台下,贺朴铸一溜烟跑来找贺朴廷,小声把苏琳琅和钱飞龙吵架的事复述了一遍,然后说:“她俩刚才差点就打起来了。”
gonda也去跟她外公汇报情况了。
不过制作方爸爸开后门的人,涮就涮吧,导演说:“你先去节目组等我,我马上给你安排实习妈妈见面,准备试镜。”
陈列伸手,可可抿唇一笑,特别乖巧的把自己的小肉爪儿伸了过去。
“小宝宝脚步不稳,是不可以爬太高的,但你爬上花坛肯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一会儿把原因告诉妈妈,有什么问题她会帮你解决的。”他柔声对可可说。
可可却问:“你系谁呀,爸爸?”想知道他是不是小哥哥那个贺致寰跟钱爵爷坐在一处,皆面色晦涩。
冰雁在看到阿嫂出来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哨响,看风月被戳破,钱飞龙难免有些慌,她说:“苏小姐,我是个军人,我认为不遵重女性意志的性都是不道德的,强奸更是要判严刑的”
苏琳琅活动胳膊,一脸恍悟:“原来你是怕被判刑才没去的,那要是没有法律约束呢,你要是在大街上遇到昨晚看的那个女演员呢,就会强暴他,对吧。”
他在跳跃,用手套敲打膝盖,“大哥,早上好,我是来找阿嫂汇报情况的,钱飞龙的情况。”她说。
贺朴廷昨天在浴室里其实听到了的,老公让贺朴旭给钱飞龙带一些风月画报过去。
他是可以用足智多谋来形容的,贺朴廷猜测,那些画报关系到他对待钱飞龙的战术。
但她不是军人,不第一弹,攻击她的心理防线。
在季家的酒店里,他差点被斧头帮的古惑仔们轮奸,苏琳琅为了救包香香,打了三个人,那件事也是尖沙咀一事的导火索。
而昨晚,苏琳琅曾让贺朴旭给钱飞龙送了一份包香香的风月录像和风月画报。
所以,昨晚钱飞龙看的片子,就是差点被斧头帮轮奸的,包香香拍的。
电光火石间贺朴廷想到什么,见远处,爷爷也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满的担忧,她遂朝她点了点头,让她安心。
她直觉,苏琳琅已经有打败钱飞龙的方法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他应该可以做得到?
她还在为昨晚的事辩解,苏琳琅却改了话题,问:“你看过孙琳达的风月片吗!”
钱飞龙都三十几的人了,龙精虎猛的,却被一个女孩子在台上挑衅到差点要大打出手。
白炽灯下,她气的鬓爆青筋,面色狰狞。
她跑了过来,趴到了贺朴廷的膝盖上。
小女孩应该很迷惑。
因为擂台上的苏琳琅已经不是平时的他了,他现在的样子,贺家人都没有见过。
红色的吊带背心加短裙,飞扬的马尾,巨大的拳击手套,他紧盯着钱飞龙,脚步细碎而敏捷,跟高而精壮,肌肉偾张的钱飞龙相比,他就像只敏捷而活泼的小兔子一般。
贺朴廷听弟弟大概讲了一下,隐约想起一个女孩子,包香香。
裁判员挥旗落下,眼看苏琳琅朝自己冲过来,钱飞龙起手挡脸,她说过要让他三招,她是个女人,还是军人,再愤怒也要坚持原则和底线的。
但苏琳琅没有攻击她,他甚至还没有戴牙胶,他大声说:“梁龙也是你的舅舅吧,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被我打成植物人的!”
钱飞龙直起腰来,一脸迷惑。
梁龙,梁松的弟弟,也是钱飞龙亲妈的弟弟,这趟她回来,发现对方成植物人了。
苏琳琅不答这个,先把冰雁从桌子上抱下来,让他回里间去,这才打开手提包,从中掏出一沓东西递给贺朴旭,并说:“把这沓东西送给钱飞龙,就说是你买来送她的,让她晚上一定要看,你还要跟她一起看,懂了吗!”
贺朴旭接过来一看,有点被吓到,因为那是一沓风月画报,还有一盒风月录像带,名字叫《强姧,主演是包香香。
贺朴廷接过捐赠清单,下楼了,钱爵爷依旧在原地等着,终于,钱飞龙跟着佣人来了。
她爹终于点头,要她跟苏琳琅打,但是,当然还要吩咐她一些注意事项。
……
不出贺朴廷所料,苏琳琅一看到捐赠清单,但苏琳琅带着冰雁,专门去喊正在打电视游戏的gonda。
找到gonda,他先问:“狗蛋,昨天贺朴铸是不是给你道歉了。”
gonda说:“对呀,她无缘无故殴打我,她必须给我道歉的呀。”
苏琳琅见她的狗狗马林犬也在,伸手撸了两把狗子的毛毛,又问:“那你故意纵容狗狗咬贺朴旭,你给她道歉了吗!”
gonda摊手说:“她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舅舅已经给过了呀,她嫌钱少,想耍赖啊!”
于外人,她是个古惑仔,但于钱飞龙,她是她的亲人,她问过梁松是谁打的,为什么被打的,但梁松含糊其词,没有说过。
竟然是被苏琳琅打的,为什么!
钱飞龙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他在拳台上,突然抛给她一个谜。
要命的是他还没戴牙胶,在拳台上不戴牙胶,一会儿她一拳就能把他的牙全部打落。
擅跟人打架斗殴,当然也猜不到他的意图。
她说:“你阿嫂还在睡觉,一会儿再来。”
贺朴旭站到了门边:“我就在外面等他,一会儿他醒来你记得喊我。”
说话间,里间的冰雁醒了,以他的身高,必须达到65kg,且天天练散打,练肌肉才能打得过她。
但苏琳琅不是专业的散打选手,又以手抚额,说:“你明明那么精明,会赚钱,但是你非要选一条很辛苦的路。”
钱家跟顾家和季家不一样,她们是在英统下才有钱可赚的。
而贺朴廷要是愿意跟钱家同一阵营,就比如说,给西元海运做局,会所里卧室并不多,钱飞龙和贺朴旭应该是睡一间房屋。
贺朴旭点头,说:“嗯。”又抽噎着说:“阿嫂,给我办签证,让我回大陆吧,我是真的想回去了,我也会认真拍戏的,好吗!”
苏琳琅撸完狗子,撸这男孩的脑袋,并说:“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跟你打个小赌,一会儿我要和你舅舅上擂台散打,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给贺朴旭道歉,还有贺朴铸,她叫你gonda,但你一直叫她螵猪也是不对的,你要给她也道歉,不然的话……”
他轻轻揪起gonda的头发:“我就再送你一个大劈叉,知道吗!”
gonda,季霆峰,顾凯旋,都曾经被苏琳琅人为大劈叉过,从那以后只要见了他,全都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但gonda并不相信苏琳琅能打败她舅舅,她说:“阿嫂您冷静点吧,就连我外公都说了,你不可能在散打擂台上赢我舅舅的。”
又说:“想让我给贺朴铸她们道歉,没门。”
话说,贺朴旭昨晚得苏琳琅之命,送了一些风月画报和风月片给钱飞龙,然后俩人一起观看风月片,看了半晚上,今天一早她就把钱飞龙是怎么品评风月电影的,品评女演员的身材的,所有的话全转述给了苏琳琅听。
此刻,她在另一间房子里,正在发呆,听到gonda的声音,过来了。
贺朴铸在阳台上看书,听到声音,也进门来了。
在她们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苏琳琅还要求gonda给她们道歉,为什么!
苏琳琅再摸小gonda的脑袋,又说:“不,我不但能打赢你舅舅,我还会把她打趴在地,还会打到她痛哭流涕,流眼泪,你要不信就跟着我,一起去看!”
gonda不信,但是当然好奇,听说擂台马上开始,跑的飞快。
看贺朴铸兄弟都看着自己,苏琳琅又说:“愣着干嘛,你俩也一起去。”
贺朴旭看苏琳琅还牵着冰雁的手,说:“阿嫂,带着冰雁会不会不太好!”
冰雁还那么小,孩子本来情绪就不大稳定,让他去看打架,没心没肺的贺朴旭都觉得不太好。
苏琳琅平静的说:“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赢了就行了。”
贺朴廷想的是,他保存实力,熬过散打,赢后两局,但苏琳琅的想法不是那样的,他要让钱爵爷和钱飞龙都心服口服,就必须三局全胜,只有那样,她们才会爽快给文物,也才会,从此乖乖放弃尖沙咀,不敢再在尖沙咀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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