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啊,我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老太太哭得喘不过气来。
护士小声宽慰着:“木大夫一定会尽全力,您老别担心,哭坏了身体。”
赵医生小声咨询张大夫:“造成内出血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
张大夫是懂行的,虽然不知道出血原因,但是木昭刚才下针的时候他看在眼里,木昭已经把能止住内出血的所有大穴位都扎了一遍,无论是进针的位置还是进针深度都非常准确,木昭已经尽全力了。
木昭倒是知道出血原因,可是他无能为力。
要治好这个病,必须要是正统巫医才行。可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夫。
木昭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怎么就没有开窍,成为个巫医呢。
据木家传下来的手札里记载,汉唐时期,族里有资质的巫医高峰期曾有一百多个,几乎学医的人都兼学巫医。
哪像现在,自从前些年老一辈的巫医去世后,族里的巫医就断代了,能动用镇魂针的只有族长和小族长了。
木家可是出大祭司、巫医的家族呀,在族长和小族长活着时如果下一代里再没有巫医诞生,不能培养出下一代,他们木家的传承就算彻底断了。
木昭低头沉思时,一声熟悉的鹰啼让他抬起了头,他跑到窗边把半个身体都伸出去,见真的是野王,他脸上一喜,疯狂地摇着胳膊:“野王,我在这儿!飞到这边来!”
“唧唧!”
野王俯冲下来!
木昭打开窗户,赶紧让开,野王一下冲进屋里,扬起的风吹得窗帘哗啦啦响。
好猛的风!
哐当一声,黄院长、张大夫和赵医生被风吹的迷了眼,只听到什么东西被掀翻了。
一睁开眼,看到挂吊瓶的杆子被掀翻在地上,被爪子踩着。
“唧唧!”
木昭三两步上去:“野王,族长叫你来的?”
野王抬起一只爪子,金鹰独立。
木昭赶紧把他脚脖子上挂着的袋子解下来,看完纸条后,忙不迭地把叠成三角形的符箓放病人胸口上。
不过几分钟,昏迷的病人就醒了过来。
“大夫,我怎么感觉我的心口,发凉啊!”
木昭给他把了脉,脉象比刚才好一些。再摸他胸口,确实有些凉,不过那张三角形的符纸比他胸口还凉。
张大夫也给病人把了脉:“有点弱,好歹能摸到脉象了。”
黄院长和赵医生不懂中医,好奇地摸了摸病人胸口的三角形符纸,冷的冰手。
真是神了!
老人们都说荒山野地多妖怪,长宁公社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闹出这种事情应该也正常吧。
黄院长和赵医生都盯着木昭,特别是黄院长,真是没想到,他们家的人还有这种本事。
病人状态稳住了,木昭把黄院长拉到病房外:“院长,现如今都是新社会了,这种……咱们也说不清,说出来也只会惹来麻烦,您看……”
“你放心,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医生护士我都交代好了,病人治好了就送走,这事儿不会外传。”
这个病人特殊,黄院长专门把人安排在角落处最偏僻的病房,就是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黄院长知道他的担心,笑着道:“咱们是正经医院,正经给病人治病,又不是害人,你别想太多。”
“谢谢院长。”
木怀玉匆忙下山,木玄玑也跟着下来了,为了赶路木玄玑骑着花花到土地庙处才叫花花回去。
木怀玉背着孙女往县城赶路,艄公撑船很快,一点也没耽误,到县里还是天黑了。
“哎呀,族长,小族长,您们都来了。” 郭红等在码头边,船还没靠岸就远远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
“情况怎么样?”木怀玉上岸就问。
郭红赶紧拉了一下:“族长您不知道,中午那会儿病人都吐血昏迷了。多亏了族长送过来的东西才保住一命。”
码头上人多嘴杂,郭红左右看了看,凑到族长耳边小声道:“我刚才过来接您的时候,病人胸口上的金黄色的符箓变黑了不少。”
木怀玉心里有数:“带路,咱们赶紧去。”
第一次下山的木玄玑趴在奶奶背上,一边赶路一边看路边两边的建筑,泥瓦房里夹杂着砖瓦房,走进草药街,草药街的房子都是木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
草药街前头一拐就是县人民医院,一栋两层楼的建筑,规规整整,看着还很新。
“族长,走这边小门。”
郭红带路,小门进去右手边再左拐,最里面那间病房就是了。
病房门口站着好几个中年人,木昭年轻站在最前面,一看到人来了就赶紧迎上来:“族长,小族长。”
木怀玉点了点头,把孙女放下来,木昭赶紧帮了把手。
木玄玑稳稳站在地上,木昭给两边的人互相介绍。
黄院长笑着过来握手:“您好您好,木族长,这次麻烦您了。”
木怀玉表情温和:“院长好,我们先看看病人吧。”
“应该的,应该的。”
木怀玉牵着孙女一走进病房,就感觉病房里的空气都比病房外凉了好几度。
阴气重啊!
木玄玑一眼看到病人敞开的胸口,符纸放在病人光着的胸口,符纸被阴气浸染黑得跟墨一般。
天生道体,虽然不能修炼,她的眼睛看阴物一看一个准。
一条额头凸起的白蛇盘踞在那人身体里面,张开的嘴里不停地吐出阴气,那人身上的三盏阳火颤颤巍巍将要熄灭。
捏紧奶奶的手,木玄玑冷声:“奶奶,这人快要死了!”
这人欠了白蛇的命,该他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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